只恨得要死。事到如今也晓得没有旁的办法,几个人一商量。夏六哥就跑到堂屋里跪着,让几个弟弟侄子们在外面等着。小夏婆子虽有心晾着他们,却也碍于事情紧急,如今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会里正来了,恐怕不大好应对。
也只得说:“祸事临头你们还要编瞎话骗人吗?你们现时不说得清清楚楚的,一会儿那泼皮说出来,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们。”
小雨也想着,如今若是再不说,只怕一会儿里正来了,娘亲不知道实情反而被那寡妇诳住了,到时可不是自家吃亏。虽不敢再狡辩,却也忍不住先推脱:“此事确实不是我们的错。”
小夏婆子听了冷冷一笑,目光竟像刀子一般,瞧着杀气腾腾的。饶是夏大嫂跟夏三嫂素日厉害的,今日对了这样的目光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心里大呼:幸亏平日是个小心的,不曾得罪过这个婆母。
小雨何曾见过母亲这样,也吓得一噤,夏六哥这才竹筒倒豆一般将白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婆媳几个越听脸色越难看,小夏婆子尤甚,最后竟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不知死活的东西。”那对儿原本秀美和气的眼睛此时看着阴恻恻,偏脸上还还带着几丝笑容。
连老夏婆子看了,都打了个寒噤。
小夏婆子转身对老夏婆子说:“事有缓急,如今也容不得我与您细细商量了。”言罢,立刻沉着脸交待下去,让夏六哥几个咬定了只同那王海礁几个推搡了几下。
这才派了如山从后门骑了小马驹去城里请三哥、五哥、五嫂一并过来。
夏大嫂子则去了王家和赵家请他们家中主事的人并赵家兄弟和王海平过来。
小夏婆子心中暗叫可惜,大儿媳妇是个厉害的,只是刚出了月子,身子尚未将养好,不然一会儿倒是个好帮手。又想:“罢了,三嫂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虽只是嘴巴厉害,我再给她加上几个帮手,对付那林寡妇却也尽够了。”
这般略一思索才转头叮嘱三嫂道:“一会儿若是那寡妇和那林大口中但凡提起小雨的名字。你也不要看我的眼色,就只管上去打到他们不能再胡言乱语为止。”又让她去寻几个雇农家的泼辣媳妇过来。
却对那几个媳妇说:“你们只管看着三嫂,她若上去同那林寡妇,林大撕掳,你们也不要客气。只管往他们脸上招呼,必要打得他们说不出话来。”
这么着安排好了,叫六哥出去看那大夫怎么说,伤势如何,若是开过药了也请到屋中略坐一坐。
回身又对夏大哥几个交待:“待会若是那林寡妇娘家的男人们不动手,你们千万不要上去,尤其要看住那几个小的。这些事自有你媳妇跟你三弟妹。若是他们敢动手,你们也不用手软。我看他们也没有拿家什,都是赤手空拳来的,你们也不要用那些伤人的东西。”
夏大哥几个自是醒得,只怕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小子,便吩咐几个小子将院子里诸如锄头镰刀什么的都拿到里面去,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用。
这时,六哥回来说那跌打大夫已经瞧过了:“没甚要命的伤处,都是些外伤,开了些化瘀的药。”
小夏婆子这才让四嫂子进来换了壶茶,低头对夏秀才和老夏婆子柔声说道:“娘亲,夫君,如今这般处置可还算妥当。”
老夏婆子厉害了这么些年,也不过是素日里跟邻居吵架拌嘴不让人而已,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心中惊骇:“自己哪里算得上厉害,若是哪一日落到儿媳这样人的手里,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又想着,平日里看这个儿媳妇对自己也都是小意奉承,不论什么大事小情都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竟是半点也看不出今日一番这杀戮果决。一时心中乱纷纷的,半响方定下心来说:“倒是没有什么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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