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雨那套说辞甚为管用。夏六哥几个没什么大伤,又做出:‘平日跟王海礁很是说得来,不知怎的,这小子今日就这般不讲道理’的样子。
小夏婆子和大嫂只当他们跟同窗玩耍。
小夏婆子到底不放心,又让四嫂去王海礁家打听了一下。王家见夏家来人客气,自然很识做,也说是小孩子们淘气,过几日自然就好了。小夏婆子就罚了他们多写一百张大字。
毕竟是小孩子,闯了这么大的祸,听说只罚写一百张大字。几个小子就挤眉弄眼,竟然高高兴兴地领罚去了。
小夏婆子看了微微眯了眯眼睛,转头叫小雨来问。小雨比几个哥哥还要滑头,舌灿莲花地说了:“娘,你不知道那几个小子多可恶。撞翻了八哥哥就跑。”
“以为我们夏家的孩子是好欺负的吗?”
“揍了他们一顿就好了,现在都知道错了,说以后不再这么冒失了。六哥说以后大家还是朋友,不可以记仇。”看看,这伏笔也埋好了。以后还能一起玩,不用担心娘一生气,不让来往了。
小夏婆子看着小雨脸上的表情,一忽儿同仇敌忾,一忽儿得意洋洋。等等......怎么还有几分奸计得逞的神色。倒也不说破,想着日后他们放松警惕再慢慢套话不迟。
夏六哥几个的伤势倒也不重,毕竟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你死我活的仇恨。不过互相推搡,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等后来打那泼皮时,也是大家一拥而上,压倒性单方面纯殴打。
可是泼皮那里就不同了,被这群半大小子往死里狠捶了一顿。回家时,正被他娘看见他那张肿得猪头样的脸,立刻就嚎哭起来。不住口地追问是谁这么狠毒,又破口大骂:“是哪个断子绝孙的人家踢寡妇门?”这般又哭又闹的,那泼皮身上又疼,又被他娘吵的头昏,只好说是夏家那几个小子干的。
那寡妇因为家里没了顶梁柱,素日里泼辣。如今独生儿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如何肯善罢甘休。又想着那夏秀才素日斯文好脸面,那小夏婆子又总是柔声细语的。索性就叫了娘家兄弟和嫂子、弟妹抬了那林大直奔夏家去了。一路上更是不住地破口大骂,引那四乡邻人来看热闹。
及至到了夏家,也不好好说话,先一屁股坐在大门口嚎啕大哭:“作孽哟,我也不要活了,你们夏家仗着儿子多就这样欺负人。你们干脆把我也打死算了。”
“还说什么读书人家,书都读到那狗肚子里去了!”
自打夏二哥成人以后,夏家许久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小夏婆子也吃了一惊,连忙出来请林寡妇进去说话:“先进去喝口茶,都是乡邻又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商量呢?”
那寡妇也不傻,晓得夏家人多势众。因此就守在门外撒泼打滚,只不肯进门。一时小夏婆子也没法,只得说:“你既不肯进去说话,不如请了里正来再说吧。”就让四哥去请了里正过来说话。
又见那林大鼻青脸肿的,便让打发如海去请跌打大夫过来看看:“不管是不是我家六哥儿的错,林大郎的伤总是要早早医治了才好。”
那寡妇家里本就穷得叮当响,又顾着为儿子出头,竟是没有给儿子请个大夫来看看。旁边就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枉为娘亲,竟还不如小夏娘子一个外人想得周到。
小夏娘子吩咐完了,也不去管那寡妇,只交待将大门关了。
那寡妇再要嚎哭,就有乡邻说:“你既有冤屈,何不等里正来了再哭,这时又哭又闹有什么用。”
回到堂屋,小夏婆子就让小雨将老夏婆子,夏秀才,夏大哥和夏大嫂请出来商议对策。此时,夏大嫂刚刚生完琴儿,才出了月子没几天,小夏婆子怕她累着,就叫了三嫂子过来帮忙管几日家务。
夏六哥着实没想到这泼皮如此没种,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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