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卒民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原因无他,这个指挥的军将士卒看起来着实雄壮得很。
人人俱是八尺上下,膀阔腰停,如同一尊铁塔也似。人人都备有一匹走马,可是乘骑在马上的人甚少,全都自家步行。不过每匹走马都负担极重了,鞍上都有巨大的甲包,一看那个体积,就知道甲包之中至少是两三领重甲!这些巨汉再乘骑上去,只怕这些走马都得压塌压废。
除了每人所配的走马之外,队伍后面还跟着太平车,每辆车车辙印极深,拉车骡马也走得是满身大汗。太平车上堆着放着,俱是厚重长大的兵刃,不是巨斧,就是汴梁武库精制的斩马长刀。精钢锋刃上缺口累累,血污密布,显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这几百条巨汉在烟尘中列队而进,就如几百名巨灵金刚一起行动一般。虽然看起来颇为疲倦沮丧,但是这种气势,也压得道中不管军士还是民夫纷纷避道,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在道旁却有一队负责巡视哨戒的神卫军轻骑队伍,带队军将是熙河选锋出身,久历戎行,经验颇深。看到这支队伍眼睛就是一亮,他却识得这支军马来历。正是现在西军中都少见的整建制重甲陷阵兵!
这名军将打马迎了上去,直寻到走在队伍前头的这支重甲陷阵兵的指挥使,远远就翻身下马,拱手抱拳:“这位兄台请了!洒家黄信,乃神卫军前厢第八指挥指挥使。兄台所部,可是龙卫军的?现下却是要去哪里?”
重甲陷阵兵的指挥使听到他的口音,脸上居然显出一丝喜色,再开口时,也是关西口音,甚而还有浓重的秦州味道,两人不折不扣,都是熙河出身的!
“遮莫不是在一日夜间扫平了三座山上生乱蕃部的黄将主!洒家项充,原来也是熙河出身,因为恶了上司,才离了秦州。那时候浑家未死,妻族在绥德,就去了环庆军中混口饭吃。那时候就听闻哥哥名声了!”
遇到熙河出身之人,黄信也是欣喜,咧嘴一笑,上前就把住了项充胳膊:“项兄名声,俺也听闻过,当日就是俺们熙河出名的步战之将!没想到却在此间相逢!”
这项充名声他还真听说过,熙河军中步战好手的后起之秀,使得团牌,巨斧,双手斩马刀,长矛,掷矛,单手长刀,步下铁锤,长棍八般兵刃,人送绰号八臂项充。因为看不惯上司居然在回易中连神臂弓这等军国利器都朝西贼售卖,越级告发,结果在熙河军中存身不住,只能离开。当日不少人直笑此人自此就算是废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成了龙卫军中重甲陷阵兵的指挥使!
黄信军中宿将,如何不知道重甲陷阵兵如何整建制的组建起来,就是一军将主的心头宝贝。龙卫军又是燕王的老底子之一,现下他不过才从熙河选锋作为降将编入神卫军中,比之项充,虽然都是指挥使差遣,可这地位却差得甚远!
道左相逢熙河老乡,两人脸上都笑开了花。黄信斟酌一下,又问道:“老兄什么时候上去的,怎生又退下来了?”
项充挥手让队伍稍停一下,笑道:“这些过后再说,俺们退下来说是要到甲三寨去休整一下。没成想带路的那河东军士却在道中走散了,正想动问哥哥,甲三寨在何处?”
黄信一笑:“这还需动问?俺遣几骑带你等去就是了。却不知道哥哥下来歇息多久?明日俺们也不出巡,如若有暇,倒是要来寻哥哥盘桓一下。”
项充正要说两句客气话,后面重甲陷阵兵队伍当中就走出一条巨汉,比之已然八尺上下的他还要高出半个头来!空着的两只手就如蒲扇一般,虽然面相朴实,但如此体形,却是惊人之极!
他直愣愣的就对项充道:“将主,俺们奉的将令就是天黑之前到甲三寨休整,现下停在道中作甚?”
项充一笑,笑意甚是谦和:“不是正寻人问路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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