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凰心里很慌,停在了一扇窗户前,望着南方的天空,心里怪上了安达曼郡王。要不是他追去兖州找她,要不是睿亲王他们看到安达曼把她掳走,根本就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 万一,她和昊郡王的那些交易被太子知道的话…… 楚千凰伸手紧紧地抓住了窗槛,手背上浮现根根青筋,她简直不敢想下去,心脏越跳越快,越来越慌。 武器和农作是一个国家的立国之本,本来她以为自己要离开大齐,所以无所畏惧,但是现在,楚千凰不能不怕。 这一夜,楚千凰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楚千凰就发现隔壁的屋子有了动静。 她走到房门时,就看到了袁之彤和另一个媵妾也离开了,她们的大丫鬟一边走,一边还在交头接耳地说着话,说她们终于可以出宫了。 一些对话零零落落地被风送进了楚千凰的耳中。 这下,被留在宫里的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楚千凰觉得近乎要窒息了,当晚又没睡好,明明疲惫不堪,却怎么也没法入睡。 等到下一个早晨,楚千凰终于走出了这间屋子,被领去了东宫,这时,她的眼睛下已经是一片青影,既疲惫又憔悴。 她被带到了东宫的一间配殿里。 殿内除了顾南谨以及一个小內侍外,别无他人。 角落里点着一个三足麒麟纹白瓷香炉,香炉中袅袅地飘出缕缕青烟。 这香味钻入楚千凰的鼻尖,她觉得这香味浓郁让她心口憋闷。 顾南谨穿着一件金黄色的四爪蟒袍,头戴紫金冠,相貌英俊,气质儒雅高贵,和气中又透着一丝丝疏离以及高高在上。 楚千凰束手束脚地给顾南谨行了礼。 她拿不住太子为何找她,也不敢轻易开口,低眉顺眼地看着从裙裾下露出的一对绣花鞋。 顾南谨也不急着开口,也没让楚千凰免礼,慢慢地喝着茶,气度雍容。 殿内,寂静无声,空气似乎凝滞。 片刻后,顾南谨问道:“睿亲王告诉孤,安达曼郡王是去找你的?”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平静得听不出喜怒,语速慢条斯理地,但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似有一记轰雷在天际响起似的。 “……”楚千凰忍不住就抬眼看向了坐在窗边的顾南谨,然后又垂下了眸子,原本就忐忑的心愈发无措,似有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就听顾南谨的声音又响起:“安达曼冒这么大的风险去驿站‘接’你,总不至于是想拿你来威胁大齐吧?” “这个问题你可以想清楚了再回答,孤有的是‘耐心’。” 顾南谨的语气很平静,可他越是平静,越是让楚千凰摸不准他的深浅。 因为她的那个梦,楚千凰一直对这位太子殿下看不上眼,觉得他也不过是一个随波逐流的炮灰,也就是因为大齐太子的身份,让他在这个以乌诃迦楼为主角的世界中,不时被旁人提起。 之前,她当公主伴读时,也不是没和顾南谨说过话,但是每次三公主安乐都在场,也就是几句闲话家常,这还是第一次,楚千凰真正意义上地面对这位尊贵无比的大齐太子! 此刻,她才发现,太子带给她的威压竟然远胜于皇帝。 是她错了,她因为那个梦而小觑了太子,她忘了她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不同于她来的地方,在这里,皇权与父权都是不可挑衅的,于太子而言,皇帝是父也是君,在双重威压下,太子才会毫无反手之力,沦落到梦里的结局。 而她又一次犯了轻敌这个致命的错误!</p>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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