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睡的不太安稳,晚上用的息安香就比较沉,脑风发作的快,太后还没来得及呼叫就一口气过去了,这是老奴的失职,老奴愿以死谢罪。”
他说着,跪了下去。
那一瞬间,聂北看到了他身上死去的灵魂,可又看到了他身上坚韧生长的躯骨。
息安香么?
脑风,睡的不太安稳,没来及呼叫一口,息安香……
聂北听后没有再坚持去看聂青婉的身体,可转眼他就开始着手调查息安香来,只是,不管他如何查,都感觉有人会比他先一步,铺好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他,那个时候他就猜测,太后之死,定不寻常,而那个时候他也知道了,他的调查,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背地里的,都会被人一手掌控。
聂家虽能只手遮天,却真的大不过天去。
有天压着,他们想查太后的死因,那是无论如何查不出来的,后来陈家一跃而上,聂家所有人在主楼里议事了一夜,最后决定退离朝堂。
那之后,封后封妃,陈家成了另一个朝廷霸主,跟太后有关的任何人都无声无息地消失,就连任吉,也不知去了哪里,聂家就更加确信,太后的死,有阴谋。
聂北收起回忆,低沉着声音说:“当年有人拦着,我聂家就算倾尽全府之力,也不一定查得到真相,可如今,他想拦也拦不住了。”
陈温斩知道聂北所说的当年有人拦着是指谁,可当年他能拦,如今就更能拦了,当年的他还没有完全坐稳那个帝座,可如今,他已经彻彻底底地坐稳了帝座,就算聂家重归朝堂,他也不会畏惧了,可聂北却说,现在他想拦也拦不住了。
陈温斩挑眉:“当年殷玄能拦,如今也能拦,莫不是你说的当年那人不是指殷玄?”
聂北道:“是他。”
陈温斩道:“那你说他现在想拦也拦不住了,为何?”
聂北看了他一眼,没应声。
陈温斩道:“你既与我说这事了,还有什么要跟我隐瞒的吗?”
聂北道:“你还没把你所知道的真相告诉我呢。”
陈温斩叹息一声,眸中沉沉地压着悲痛,他所知道的真相么,他呢喃道:“紫金宫里藏着太后的尸身,任吉在那里守着她,殷玄亲口承认,太后,是他杀的。”
这句话落,周遭倏然一静。
似乎连风都静止了。
聂北一点一点地攥紧手,又一点一点地裂开眼眸,他的眸中有泪在闪动,又有恨在翻滚,他的肩膀因为愤怒而像癫痫一样颤了起来,猛然间他扬手一锤,竟生生将坚硬的石块桌面锤出了一条缝隙,但就在缝隙欲往四周炸烈的瞬间,陈温斩单手一拍,那缝隙又以眨眼间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稳稳当当地合住了。
勃律听了那话,面庞也是极冷,眼眶也泛起了红。
尸身还在紫金宫,那就是说,太后这三年来,一直没有安息!
殷玄怎么敢。
他又怎么忍心!
太后可是一直扶持着他长大的!
对比着聂北和勃律的情绪,陈温斩算是很平静了,可只要一想到紫金宫里的那具尸体,他就控制不住心口上泛起的疼意,他用手按了近心口,低声说:“我知道的真相就是这些,正因为我知道了这些,所以殷玄把我逐出了宫。”
聂北消化掉这个震惊的消息后,面庞回归了冷静,他问:“你当年没参与吧?”
陈温斩怒道:“没有。”
似乎被人这样问,被人这样怀疑,他极为生气。
聂北道:“就算你没有,你陈家也一定有,百分之百的。”
陈温斩抿唇,不吭声,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可以帮你们把殷玄这个凶手手刃了,以此为陈家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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