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人又道,“少废话!快搜!”
连我都能听到另一拨人的脚步声,足见已离得很近了。只要等到丞暄的亲兵一到,眼前的危机即可迎刃而解。
我出来得匆忙没有带防身的兵器,只能用手轻托着大缸盖子。一旦有人要掀它,我便直接将这几斤重的大盖子拍到他脸上去!
只是这大缸里还算隐蔽,丞暄的那展破屏风却委实惹眼,万一……
“啪嚓”一声巨响,难道是屏风倒地丞暄暴露了?!来不及多想,接踵而来的便是兵刃相接的声音!我推开盖子,自大缸中跳出去,却是看见丞暄正以一敌四,情势危急。
我挥着盖子冲出去,正拍在为首那刺客的后脑勺上。那人却只怔了一下便反手一掌将我击倒在地,尾骨处一阵酥麻的钝痛,我险些站不起来。
丞暄怒喝,“不是叫你别出来吗?!”
说话间,他已经连中两刀,虽则都未伤在要害,衣服破开的口子里却露出血淋淋外翻着的皮肉。他的皮肤原本是不见血色的惨白,莫说是受伤,纵有一块乌青在身上,看着都触目惊心。
丞暄擒住一个刺客的脖子,又将他反剪着双臂挡在自己身前,这才堪堪躲过两剑。那人替他挨了两下,晕死过去。我捡起地上的长剑,替他解决了一人,又将那人手中长剑丢给丞暄。
丞暄反应极快,接过长剑便将剑身挥得如霜雪飞散,教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间,不知是谁的血喷溅在我脸上,我忍不住大叫,“丞暄!”
却见倒在地上的是另一名刺客。
刺客死了两人,眼下的情势却依旧不容乐观。为首的刺客招式敏捷狠辣,丞暄一对一都不是对手,更何况那刺客还有一个帮手。
“王八蛋!有种冲着大爷我来!大爷跟你拼了!”我大声叫骂着抄起地上的桌椅板凳往刺客身上招呼,试图给丞暄营造还手之机。
为首那刺客却并不迎战,意只在索丞暄的命,一招一式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辣。他要的不是赢,而是杀!
“你快走!去找广安!”丞暄渐渐不敌,一把长剑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却也只能堪堪应付着不被刺伤。他并非时常练武之人,此时体力消耗过巨,又兼受了重伤,怕是越拖越没有生机。
然我二人与两个刺客正打得难解难分,我好歹能帮他缠住那帮手刺客。若我此时贸然退出,丞暄如何招架得住?
铺子的大门上映着无数的人影,我兴奋地大喊,“救兵来了!”正是欲以此威慑行凶之人。
帮手刺客似是有了顾忌,不慎便露了一个空门给我。我一脚踹在他肋骨上,双手夹住剑身,将剑珥重重地戳在了他的喉咙处。刺客呲目欲裂着倒地,我也被剑锋割了一手血。
为首的刺客却毫不忌惮已到了门口的救兵,只恨不能趁着最后一刻将丞暄刺杀。
铺子的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几扇破旧的木门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丞暄失血过多,神色已有些恍惚。为首的刺客明知背后有我,更有门口的无数亲兵,却仍旧挥剑向丞暄的胸口刺去。
我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双手擒住他的脖子,使出浑身力气以图将他掐死或是拽倒。身后亦有一条九节鞭飞窜到刺客的右臂上,将他的手肘狠狠锁住。
可那刺客竟像疯魔了一般,剑尖仍旧朝着丞暄心口刺去。
“啊!”那刺客一声惨叫,竟是生生地被广安的九节鞭把胳膊拽了下来。可万没有想到他在右臂被扯断的剧痛之际,竟分神将左手的匕首当胸刺入丞暄的心口。
丞暄!
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感觉不到周身的疼痛,只看见丞暄苍白的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连素日妖冶的薄唇都不见一丝血色。丞暄就这样在我的视线里,一寸寸地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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