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起居自然是尽全力照顾的。纵日后上了战场,子路亦当护殿下周全。”我站得离马车不远,声音却不高,也不知慕王是否听了去。
与广顺还未说完,梅让等将领便渐渐露出些不快之色,大约瞧着殿下都已上马车,广顺一个中人却没完没了的,嫌他耽搁了行程。未及有人开口抱怨,福永便又上前拉住我的手将我拖至一旁。
广顺虽是慕王府的总管,到底年轻,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们不把他放在眼里,也是有的。福永却不一样了,先孝文贵妃宫里的首领太监,又是看着慕王长大,慕王尚敬他几分,更遑论他人?
见福永泪眼婆娑的,我竟也有些动容,想到这回慕王到底是被我算计,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疚意。因笑着安慰道,“适才子路已向广顺表过忠了,公公还有何放不下心的?”
“小殿下尚在贵妃娘娘腹中时,老奴便在娘娘身边伺候。算而今已是十九载有余,小殿下年幼时老奴尚身强体健,贴身服侍从不假他人之手;近年来虽力不从心不再亲自侍奉,却也不曾远离小殿下。如今骤然要远行千里,老奴焉能心安?”老中人抓着我的手,眼圈湿红,全然没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
我劝道,“男儿志在四方,又兼殿下地位尊贵、责任重大,离家远征方为深远之计,公公还是心宽些。他日殿下建功立业,亦可免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之虞。”
福永点头道,“先生所言之理老奴如何不明白,小殿下虽尊贵,却非内帷里长大的,自然文韬武略。但老奴是个短见的,也不求他图什么大业,只这一世平平安安的,我便也能好好地去给贵妃娘娘回话了。”他越说越悲,末了竟变了声,哭泣起来。
我只能捡些他爱听的说,“公公说哪里话,殿下是主帅,纵行军打仗也是运筹帷幄之中的,又不需他冲锋陷阵,自然是平安的。”
福永却道,“大梁十万大军,此行西北威慑之意远胜于实战,老奴并不担心这个……”他抬眼望了望我,似是有话相托,却又无从开口。
我索性道,“公公有事尽管开口,但子路能帮上的,必不推辞。”
福永道,“先生是爽快人,人品亦是万里挑一的,老奴今日所言之事关乎慕王府生死兴衰,纵先生爱莫能助,也望能严守秘密,不以其加害于小殿下。”
他说得郑重其事,倒教我有些惶恐,“子路虽重诺,到底是宁国人,背地里多少梁人骂我是细作只怕都数不过来呢。我自问无意加害殿下,然时局瞬息万变,倘有朝一日忠义不能两全,难保有所权宜。”
他倒似不甚在意,“无碍,若当真已到选择‘忠义’的份儿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我道,“既如此,有何事公公尽管嘱咐吧。”
福永道,“这头一件,广顺适才已说过了,便是叮嘱小殿下喝药。这病虽不重,确是极依赖汤药的,一日也不能断。良药苦口利于病,小殿下偶有任性不肯服药之时,还望先生在旁提醒着些。这第二件亦是件可大可小的事,小殿下看着冷,实则内里极重情义。偏这苍天负他,教他心寒,教他受苦。老奴等虽与他亲近,到底只是下人,只能照顾起居却关切不至内里;日后离得远了,更一分也帮不上,只盼先生能多加开解,让殿下宽心。”
“我至王府伺候不过月余,怎知殿下心中所想?纵有心开解,只怕也不知从何说起。”
福永点点头,“是了,这确是要先生渐渐与殿下相处才能体会的,老奴也不能说得更深。便只说眼下这一件吧,先生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福永并不像是卖关子,倒笑得一脸凄苦无奈。
我亦淡笑道,“子路不知。”
福永道,“腊月十九,小殿下的十九岁生辰。”
“啊……”我登时怔住,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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