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吧,还是原来的房间。”他说,小时候,我经常住在他的家里。
我走上楼梯的那一刹那,泪水已经绷不住了,伴随着身后传来的咳嗽声,小声的啜泣也许不会被发现,然而在关上房门之后,好久没流下来的泪水还是涌了出来。不敢放声哭,只能用被子蒙着头,哭到没什么力气,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头很疼,睡了很久之后,人反而不精神,就连爬起来站在地上,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耳边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过了几分钟,意识和知觉才完全恢复,楼下好像有人在说话,窸窸窣窣的。打开门,竟然是父亲,他和干爹在楼下的客厅交谈。我不愿意见他,于是我关上门,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还是依稀可辨。
“尧卿还是不肯见我吗?”那是父亲在说话,他的声音明显是浑厚的。
“这两年那孩子受了多少委屈您不是不知道,他终究是个孩子,再给他些时间吧。”干爹的声音和父亲相比,很是有气无力。
“终究是我亏欠他的,我还是想尽力地弥补他。”
“这话是不错,只是他现在心性乱的很,怕是理解不了您的意思,更是没办法和您见面的。”
“可他毕竟是我儿子,我带他回去,您总这样拦着。”
“尧卿也是我儿子,我对他您是知道的,我一直把它当成我的儿子。”
“我当然知道您对尧卿很好,我不是这个意思……”
干爹说话虽然有气无力,但还是很强硬地打断了父亲。
“我就这最后一个愿望了,您就是不愿意满足我吗?您和尧卿是亲父子,日后相处的机会真的很多,可是我,我真的时日无多了,您把尧卿接走去了上海,我哪天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尧卿每回回来都匆匆忙忙的,他下次回来我都未必活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您不要激动。”
“我待尧卿有多好,您是看在眼里的,我既然认了他这个干儿子,就拜托他为我披麻戴孝了。我想我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吧?”
我听到这里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听到“时日无多”、“披麻戴孝”这样的词,忍不住推开房门,跑下楼去。他们两人看到我,都很惊讶,父亲上前想要看看我,干爹的眼睛始终不敢看我。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您为什么每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呢?”我跪在他面前,摇晃着他枯瘦的手,唉,我早该想到的。
眼泪终究是在他别过脸去不愿直视我,只是轻声叹气的时候流下来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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