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意味着吵闹,叶温礼避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出了唐营。
秦司彻远远的跟在他后头,小心谨慎的藏匿,生怕被他察觉。
路旁草木植被茂盛,郁郁葱茏,人走过时袖摆拂过,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叶温礼的步伐看似闲适,一步走出时却迈得极远,须臾便前行了数米,秦司彻有些急切的追着他,一个不察,脚下倏空。
哗啦啦——
砰——
突如其来的响动惊起了密林中一群飞鸟,它们扑棱棱的扇动着羽翅,急旋着飞过叶温礼头顶,后者抬头,柔顺的长发顺势从肩头滑落,他眸色深远,像是在注视着那群远去的飞鸟,又像是透过飞鸟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最终,他身形微转,目光落在了方才发出巨响的地方。
***
秦司彻从落叶和泥土堆上爬起来,慢慢拍掉身上的落泥。
头顶的洞口与他遥遥对望,秦司彻有些呆愣的仰着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掉入这种深坑之中。
此洞又深又宽,四壁光滑,满腹植被,几乎无可借力之地,秦司彻有些伤脑筋的目估了下洞的高度,得出了结论——
仅凭他自己是没办法上去了,看来只能等营地的人发现他不见出来寻找了。
他四下看了眼,找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刚准备坐下,眼前便凭空落下了一个人。
那人着了身淡黄衣衫,发冠高束,眼珠乌黑,沉若深潭,他落地后目光略移,正好落在了旁边完全僵硬成雕像的秦司彻,淡淡啊了声:“原来是你。”
秦司彻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这种境地和叶温礼打照面,当即张口结舌,惊慌失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惜这深坑中一览无余,无处可逃,秦司彻薄唇开合数次,却不知该说什么。
虽然这些日子他都暗中默默的关注着叶温礼,还兼之悄悄尾随,但像是现在这样正面对视,还是第一次。
他少有的不吭气儿,倒是与往常有太大差异,叶温礼微微歪了头看他,像是等着他的回答。
秦司彻被他一看,心跳不自觉加速,“你、你你你怎么也掉掉掉下来了……”
叶温礼:“来看是哪个傻瓜掉进了陷阱。”
某个掉入陷阱的傻瓜:“……”
***
天渐渐暗了下来。
秦司彻在洞里找了些干柴,用火折子烧了团火,叶温礼坐在一侧,正慢慢吃着秦司彻刚找回来的野果。
那些野果生的圆润玲珑,瞧着饱满又红艳,口感虽然有些涩,但好歹是能入口,以填饱腹。
叶温礼吃了两颗,剩下的放回了火堆边,秦司彻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免关切道:“这里只有野果可以吃,好歹多吃一些,否则待会儿要觉得饿了。”
叶温礼又恢复到以往的闷不吭声,火光映照着他的半边面孔,仿佛让那常年倾覆的冰雪之气逐渐消融,更显剔透清隽之美。
秦司彻劝了句,见他没反应,也就不再继续了,他坐在他的旁边,能清楚感觉到从身边传来的淡香,参杂着平缓而沉稳的呼吸声,让人十分心安。
叶温礼缓缓合上双眸,开始闭目养神。
秦司彻见状,解了身上的披风,轻柔盖在了叶温礼身上。
……
半夜,浓烈的热意让秦司彻急喘着睁开了双眼。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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