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抠着衣袖上的小龙纹,用以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不小心问出口。
这身过于宽大的衣服是柏的。方才她吐出来时,把两人的衣服都弄脏了,柏嫌弃得很,唤了心腹宫人拿去烧了。他这里没有女子的服裳,便拣了件自己的常服给她穿。
“你为什么不问十七叔的事?”没想到柏主动问她:“他生病了你也不关心他?”
蒲茶不抠龙纹了,抬头望着他,答得很实诚:“关心啊,可是你心情不好,我若是只顾着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有点过分了吧?”
柏沉默了片刻,转身大刺刺坐在桌案上,嗤笑了一声:“虚伪。”
蒲茶:……
她为什么要替他着想?!
这时柏又问:“那你想不想去看十七叔?”
蒲茶的双眸蓦然明亮许多:“想。”
“若我帮你见着了十七叔,你要怎么谢我?”柏笑道,笑容少见地诚恳。
他鲜少笑得这么单纯,平素他笑得可奸滑,令蒲茶一见到他笑就提心吊胆。
“你应该多这样笑一笑,”蒲茶没回答他的问题,老老实实地打了个岔:“你这样笑比较好看。”
这样笑着的他,一点也看不出平日的恶劣脾气。
“是么?”他的双眸在火光的映衬下仿若琉璃,在幽暗的夜里,透出一丝不经意的诱惑:“那……我和十七叔比,谁更好看?”
“当然是摄政王。”蒲茶毫不犹豫地答道。
虽然柏也很好看,但摄政王更好看。
“若是我送你出宫去见更好看的十七叔,你打算怎么谢我?”
又来了,蒲茶警惕地望着他,他又笑得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你真的会送我出宫去见他?”她又犹疑,又期待。
怎么会不期待呢?不再是想尽各种法子、冒着惹怒他的风险骗他进宫,而是去他家里看他,去那个进宫前她也没机会踏入的地方。
可出宫这么大的事,又不是逛御花园。
“要是你真送我去看他……今年之内,你想吃蒲蒻糕我就给你做。”蒲茶咬咬牙,展示出了莫大的诚意。
“这算什么条件?只要我有办法让十七叔进宫,还怕你不做蒲蒻糕么?十七叔又吃不了多少。”柏嗤道:“这么没诚意,我就不是很想帮你了,反正十七叔虽说还没娶妻,但是府上有无数美婢,自然能将十七叔照顾得妥妥帖帖的,说不得十七叔立时便看上哪一个了……”
摄政王那样的权势,讨好他的人犹如过江之鲫,送多少美人都不意外了。虽说他素无好色之名,至今也没意中人,但人一生病就容易虚弱,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呢?
蒲茶也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拿来做交换的条件。
“那你要怎么样嘛。”她自暴自弃地问,下意识地觉得柏肯定又要捉弄她。
“先记着吧,等我需要时会告诉你。”柏漫不经心地说道:“蒲小茶,这是你欠我的第二次了。”
第二次?
蒲茶懵了片刻,突然想起第一次是什么。
“那个不算!你都没教完!”蒲茶挣扎道。
“那我现在教你啊。”
“不急不急。”蒲茶脑子里哪还装得下这个,她满脑子都是摄政王生病脸色苍白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你先帮我出宫吧。”
色|诱摄政王什么的,她一时半会儿估计也学不会,来日方长,先解决眼前这个更紧要的。
“你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柏以一种看废物的眼神看着她。
蒲茶懒得理他。
柏做事一贯神速,第二天就把她打包送出宫了。
他所谓的帮她出宫,就是让她假扮文近侍的跟班,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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