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芝兰玉树,生于庭阶(第1/2页)  庭有木兮木有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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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也曾经是一位娇滴滴的公主。”

    我坐在铜镜前,抚摸着脸颊说出这句话,内心的悲伤简直要喷涌而出。

    一旁的二皇姐却笑得捂紧了肚子。

    我把她轰了出去。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她本是来陪我用午膳的,却把我按在镜子前面大损了一通,说我十五岁生日那天登基时还是个女子,三年过去,已经彻底变成了个男人。

    我回想着她的话,忧伤地问我的贴身婢女:“云乡,朕真的一点女儿态也不剩了吗?”

    云乡飞快地摇头,“您梦到丞相被吓醒的时候,还是很有女儿态的。”

    我把她也轰了出去。

    晚上还要大宴群狼……群臣,我便躺下养精蓄锐去了,昏昏沉沉的就又做了那个梦。

    “陛下陛下陛下,丞相他……”

    我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接道:“他来杀我了?”

    云乡站在床边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丞相已经来赴宴了。”

    我松了口气,擦干额上的汗,更衣,摆驾设宴的万寿园。

    万寿园中遍植夏花,如今六月盛夏时节,正是它最艳丽的时候,而我到来时,花中那白衣人,却让那姹紫嫣红一瞬间失了颜色。

    身姿挺拔,白衣清华,如芝兰玉树,立于庭阶。

    当朝丞相,谢庭柯。

    他背对着我看花,我站在门口看他,一时挪不开眼。

    每次他没看见我的时候,我总忍不住盯着他看个没完;而一旦他看见了我,我立刻就不敢乱看了。

    比如此刻,他转过头来,躬身一揖,笑意温和,“参见女皇陛下。”

    满朝文武不满我女子登基的很多,唯有他,至今仍不厌其烦地在我的称呼前加“女皇”二字,似乎生怕我忘了,我本没有登基的资格。

    我赶忙收回贪婪的目光,摆出一脸假笑,走进园中,道:“丞相又早来了一个时辰,朕贪睡来迟,甚是惭愧。”

    “稍后的寿宴还需女皇陛下劳心,将养精神自是应该。”他笑道。

    “丞相终日操劳,朕多费些心思也是自然的。”我笑道。

    一番唇枪舌剑,个中意思我们心知肚明,他不再回击,从身旁随从手中取过一个锦盒递给我,“祝女皇陛下万寿无疆。”

    我接过来,心想他的祝福我可兜不住。

    平日我传谢庭柯议政,他往往要迟个大半天才来;但我每年生日,他都会提前一个时辰到来,让我单独去见他,并把贺礼亲手给我。

    每到此时我总会以为他对我还存有一点点昔日情谊。

    然而也只有这一天而已。

    这个我如今最怕的人,其实是我从懵懂无知一直喜欢到青春妙龄的人。

    那时候,谢庭柯还不叫谢庭柯,而叫谢齐光;我也不叫季含光,而叫……滋滋。

    我大轩国的公主在及笄以前是不起正式名字的,随口起个绰号就叫到十五岁,笄礼时方赐下封号。

    然而我没等到及笄礼,只等到了登基礼,被父皇给了“含光”这么个公主味不浓的名字。

    谢齐光是前任丞相谢增的独子,我和二皇姐跟他师出同门,小时候曾在同一个屋子里念书,在同一个院子里疯玩……主要是我和二皇姐疯玩,他念书。

    八岁时的我被父皇惯得不成样子,在同窗间横行霸道,逮谁欺负谁,但是最常欺负的,就是谢齐光。

    那时他十二岁,一身白衣加一张白脸干干净净,不像其他男孩子那般喜欢打闹折腾,整日坐在座位上读书写字。

    手欠的男孩子看他文静,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就都去欺负他,结果一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手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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