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静养,而且,这孩子自个儿身子也弱得很,瘦瘦小小的一团儿,趴那儿睡着还没只猫大,洗三也折腾人。
因想到此,贾母遂发下话来,让洗三宴小办,只家里和亲戚间开几桌宴席热闹热闹便是。
贾政回到京城时已是三月中旬,刚回京,就从等在渡口迎接的下人处听说王夫人生了一个姐儿,面上倒没什么喜或不喜、笑或不笑,只淡淡说一句:“知道了。”
等回到荣国府,贾政首先去拜见贾母和贾代善。
他病中时所写的信早就传回荣国府,贾代善和贾母等人亦已看过。
此时贾代善见贾政归来,虽说对于贾政未能参加童生试考试难免失望,但见他病后兼风尘仆仆而消瘦憔悴许多的模样也不忍心过多责怪,便只嘱咐他好生休养。
贾母眼见最疼爱的儿子消瘦得如此憔悴,心疼极了,当即吩咐厨房做了补汤给他吃,晨昏定省也免了,只叫他养好身体后再来。
关怀了好一会儿,贾母笑呵呵地说:“可听说你媳妇生了?”
贾政说:“听说了,儿子一回来就有听说,说是王氏生了个姐儿。”
贾母脸上露出笑容:“可不是,说起来,姐儿竟是同咱们家老公爷重了生辰呢。”
贾政一愣:“这丫头……”
“是呢,我先还在和丫头们说呢,你瞧瞧,大年初一降生,咱们家这位姐儿可不是有福气么。”
——大年初一!
贾政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附和道:“老太太说的是。”
“我瞧着,这王氏是个好的,当初进门头年就怀孕,才第二年的功夫就给你生了长子!你瞧玉童如今才几岁,就这样聪慧孝顺呢。这过了没两年又生了姐儿,不仅生在了大年初一这样的好日子里,还是咱们府上小辈中头一个姑娘。”
贾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对了,这姐儿你们夫妻俩个可想好了叫什么名儿?”
贾政一愣。
他这奔波在长安都和金陵,哪里还记得王夫人怀孕的事,更别提取名了,于是笑说:“这倒还没,老太太既问了,不若就替姐儿取了名罢。”
贾母无奈摇头,笑道:“先头玉童也是这样,如今姐儿也是这样,你们夫妻俩个就都没事先想到要给孩子取名儿的么?”
贾政笑说:“玉童和姐儿都是您孙子孙女,做祖母的给孙儿取名,那是他兄妹俩个的福气。”
贾母叫他逗笑了,想了想,说:“姐儿是生在了大年初一,元月元日,不若就唤作‘元春’罢。”
“元春、元春……”
贾政念了几遍,笑道:“好名字。儿子替元姐儿谢老太太取名。”
又说了几句,贾母打发他回屋去见见他媳妇。
王夫人虽失望相公未能考取功名,但见他模样憔悴心里也是心疼的,便日日对他嘘寒问暖。
贤妻的关怀备至叫贾政难免心中动容,竟舍了房里的几个通房侍妾,同王夫人情意缠绵恍若初婚时。
一时间,贾政房里的几个通房侍妾竟皆失了宠,她们虽满心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她们的身份是妾、是下人,而王夫人是主子,是贾政明媒正娶的嫡妻。
正室拿捏她们这些侍妾下人就跟手里捏着个蚂蚁似的,想捏死随时就能捏死,她们纵有满腹不甘心也不敢闹腾。
于是,有相公的宠爱、有婆婆贾母的器重、有生有嫡长子贾珠和嫡长女贾元春的功劳,再加上手握管家权,王夫人一时间过得春风得意。
不到一个月,四月初一,贾政之嫡长女乳名元春者满百日。
因她生在大年初一,贾代善和贾母都觉得‘元春’二字甚好,便干脆给她取了大名,就叫贾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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