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冷芜月要的鲜荔枝就送入了倾玉阁。源源不断地,洋溢着甜而淳的荔枝香,真真要醉人去。
冷芜月歇在贵妃榻上,捏了一颗剥好又去了核的荔枝丢进嘴里,咬一口,那甜甜的汁液便浸满了整个口腔,甜香可口。
看这晶莹可爱的荔枝如此美味,大抵御贡也就如此罢。冷芜月喜甜食,便贪嘴多吃了些,然后第二日便上火坏了嗓子,小脸也肿了半边。
她哭唧唧地捧着脸去陆府,一见到陆明涣眼泪就在那打转儿,可怜兮兮的。
陆明涣看她肿成半个猪头,微微有些惊讶,看向了侍从。侍从一脸无奈:“回主子,昨日芜月姑娘多吃了些荔枝。”
陆明涣:“……你吃了几只?”
冷芜月伸出手指掰数,比了一个七。
陆明涣:……你这是有多娇贵?
冷芜月:嘤嘤,谁吃七只荔枝就会这样啊?仙女太难了呜,受不了这委屈。
都怪那荔枝太好吃了,她平日都难得一道菜吃第三口的。都怪那个刘太尉,哼。
陆明涣也是服了这个娇气体质,“去请大夫。”
请来的大夫把了脉,开了方子,又叮嘱几句,这才走。陆明涣本来也没打算伺候这个小祖宗,但看她可怜惨了模样,终究还是妥协,命人去速速抓了药回来,先在陆府煎一副给她喝。
侍从一听,愣了愣:???这种时候高贵冷艳的主子不应该豪气地手一挥,把这个小妖精踢回倾玉阁任她自生自灭吗?
陆明涣见他不动,脸上表情还古怪,不禁眉一皱:“聋了?”
“……属下这就去办。”他还是第一次为了给女人抓药特地跑一趟……真是太糟糕了。
口直体更直·没救·侍从这样想。
而在等着药来的空隙里,冷芜月便软绵绵地伏在案前,一手翻着《策论》,一边时不时地悠悠吸一口气:“疼……”
一旁的陆明涣:“……”
他的目光在冷芜月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收了回来。可还没看两行字,窗外便响起了一阵“咕咕”声,一只信鸽扇着翅膀便飞了进来,落在窗台上。
陆明涣起身将信鸽脚上的信取了下来,打开,里面写:赈粮迟滞,更所剩无几,树皮草料充其中。民多怨愤,恐湖广有变。
陆明涣读毕,便不自禁看了一眼冷芜月。
前几日,杜司马带着赈粮一路赶往湖广,路上却被刘太尉的人抢占了粮道,生生说有要事。而运送的,正是小祖宗说要吃的荔枝。
因为刘太尉故意刁难,杜司马的赈粮足足晚了三日才到湖广。而更甚的是,那赈粮还被人掉包了一大半,所剩无几。
杜司马无奈,只能用树皮草料掺入米粥之内。百姓愤懑,多次闹事,杜司马便派重兵弹压,局势紧张。
听倾玉阁妈妈说,小祖宗还是故意抛了个想吃荔枝的由头来,故意激了刘太尉一把。
他本就盯紧了此次湖广的饥荒,不管朝廷派去的人是谁,他都想好了要烧上一把火,把湖广弄得越乱越好。而他还没动手,小祖宗倒是早早给他添好了干柴。
聪明,却又令人害怕。
按照他的记忆,小祖宗娇气爱作,也聪明,但是这么快就摸清楚了他的想法,甚至不动声色地就帮了他这么一大步,他万万没想到。
而且他总觉得,小祖宗最近有些不对劲。倾玉阁的人说她时常将自己关在房内,摔东西骂人都是常有的事,跟发神经一样。
可到了他面前,都是万年不变的花痴和装可怜,就要他多看她一眼。
也没什么两样。难道是他想多了?
陆明涣将信给烧了,便对上了冷芜月偷偷摸摸往这边看的小动作。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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