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陆明涣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她居然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冷芜月弯起了唇，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小自豪：“芜月儿都看完了~”

    “记清楚了？”

    冷芜月点头：小意思。

    陆明涣问：“那你说，你看的是什么？”

    “看的是错综盘结，利害关系，还有每个人可以捏的小辫子。”冷芜月得意极了。

    陆明涣闻言，微微愣了愣：她这话说的随意，初初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

    毕竟他给的是野史，不过是一些杂乱又细碎的传闻与故事。可冷芜月这话再读透，才知字字扣到了点子上，让人震惊。

    野史再乱，不过都是各个权贵官员的利害关系，抽丝剥茧，寻其因果，便把控住了这一整盘棋。

    陆明涣又看了冷芜月一眼，便见她面上仍是嘻嘻笑的，一双眼睛天真又无辜。

    难不成，是她心性如此，刚好寻了一个这样刁钻的角度去看？

    “为何这么说？”

    冷芜月歪了歪头：“唔——其他的芜月儿也看不懂啦，芜月儿只知道，谁家夫人厉害，谁家又摊上了一个难缠的娘家，谁又得罪了谁，像一群小虫子一般，在团团转呢。真好玩。”

    陆明涣失笑：果然，小祖宗就是喜欢幸灾乐祸，眼里只有那些个人难堪之状。他想多了。

    不过，这未尝又不是一件好事。

    “芜月，想念首辅大人吗？”这好像还是陆明涣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

    冷芜月知道，这厮要挑事了，果然，一来就挑拨她的杀父之仇。

    情浓于血，打断骨头连着筋。那个毕竟是冷芜月的亲生父亲，将她宠到骨子里的父亲。

    陆明涣才一提，她的身子便明显僵了僵，泪也不自禁盈了眼眶：“想，想念爹爹，娘亲，二哥，阿姊……”

    她才念了这几个名字，这副身体便已经受不住了，哇哇大哭：“涣哥哥，我好想啊。也想念陆伯伯，还有夫人……”

    陆明涣一怔，没想到她还会提起自己的父母。

    （冷芜月：哼，就以为你会玩手段？）

    他不免也微微怔了怔神，等再反应过来，小祖宗便已经哭成了泪人，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可怜的小兔子，怎么也停不下来。

    陆明涣有些无奈，便只能亲自去劝，还命人备了一桌子她喜欢吃的糕点和菜肴，才堪堪让小祖宗止了哭声。

    他看着小祖宗一边抽抽嗒嗒一边往小嘴里塞东西，便忍不住道：“没人与你抢。”

    小祖宗努力地吞下去，才拿了一块红豆酥：“涣哥哥也吃。”

    陆明涣：我才不吃这玩意。可他看一眼冷芜月那一脸你不吃我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行，真香。

    所以到最后，说好的叫人过来教习，就演变成了哄人，然后跟着一起吃。

    等小祖宗吃完，陆明涣再看一眼时辰，便该送小祖宗回去了。而且今日如此，他也确实不太好继续教她如何套取自己想要的消息，便只能作罢，挥手让人将小祖宗送回倾玉阁。

    冷芜月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袖子：“涣哥哥，芜月儿走了啊。”

    “真的走了。”

    陆明涣看一眼这个娇气包，点了头，便示意侍从赶紧把人给带走。被小祖宗这么一闹腾，他很多事都没忙完。

    侍从也知道主子的脾气，便麻溜地将冷芜月给提了下去。可这个小祖宗哪里是好伺候的主，扑腾几下又往回跑：“涣哥哥，明日芜月儿还能来吗？”

    侍从：……磨人的妖精！主子不乐意见你！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耳朵不太行，他听见主子说：“嗯。”

    ……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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