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老了，本来不高的个子老了后越发佝偻，显得更矮，快一米九的萧停云在她面前就是个巨人。她虽然口里叫骂着，心里也发虚，尤其看到姜笑事不关己一脸冷笑，更怕了。

    这男人跟姜笑站一边，跟她就是仇人，要是惹急了……

    姜奶奶相当识时务，也相当会演，她故意脚底一滑坐到地上，嘴巴一歪双手一拍，开始了她的表演。

    从未见过这种阵势的萧停云：“……”

    “你要是再叫，这棍子……”姜笑太了解她了，威胁起来眼都不眨一下。

    姜奶奶瑟缩了一下，立刻停住了叫骂，麻溜地爬起来，佝偻的身子挡不住矫健的步伐。

    她这么来一下，萧停云彻底懵了。

    这老年人看起来七老八十的，动作居然这么利索的吗？

    正常七老八十的人确实做不出抽根棍子就打人的壮举，尤其打的还是自家孙女，难道隔代亲都是骗人的？

    萧停云陷入深深的迷惑之中，姜笑已经接过他手里的棍子，丢进了柴堆里。

    她刚刚丢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姜家丫头回来啦？”

    来人是隔壁的二奶奶，老人年纪大了，眼睛不大好使，看人总喜欢凑到跟前。姜笑倒不在意，笑着拉住她的手，苍老的手宛如老树根，她眼睛有些涩。

    “听到声音我就猜你来了，今天没人惹她，再说也只有你有法子治她。”

    二奶奶说了几句，姜老婆子就冲了出来，语气很冲地问她不看好瘸子到这来干什么。

    二爷爷老年痴呆之后摔了一跤，腿出了问题，需要拐杖才能走路，且走得很慢。

    姜笑眉头紧蹙，二奶奶却毫不在意，她跟姜奶奶打了招呼，又重重握了握姜笑的手，夸了她好几句，在姜奶奶发飙之前才慢吞吞地回去。

    “他们家都是倒霉催的，你少跟他们来往！”她大概还想说什么，看见萧停云神色不善，又一溜烟跑回去了。

    走远了还叫他们滚进来，还说什么没地方住，让萧停云走。

    嗯，原话是滚。

    走是不可能走的，姜笑抿抿唇，歉意地看了萧停云一眼，正要道歉就被他制止了。

    “你再说我要生气了。”他说着，把行李箱搬了进来，“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你不能单方面违约。”

    姜笑：“……”好的吧。

    姜家的房子是二十年前快三十年的老房子，但大也是真的大。

    这地方的人修房子都喜欢往大了修，况且这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土地。虽然他们在山坳坳里，但四周都是难得的平地，也不存在用地和地形方面的问题。

    当年修房子的时候姜家两个儿子已经谈婚论嫁，等于是婚房。为了将来的孩子，更是往大了修。两兄弟一人两间，楼层起的很高，两层楼的高度。只是钱不够，第二层没有修，只是用竹竿木料和竹子编的晒粮食的垫子做支撑，上面用来堆柴。

    姜笑出生之后，姜父见是女儿，觉得女孩子应该有自己的房间，于是用木板将二楼开辟了出来，专门给姜笑住。

    从木楼梯上去，是一间比她现在住的公寓小不了多少的房间。房间被看不出颜色的帘子分成两部分，楼梯上去是内间，没有窗户，很黑。她拉了楼梯口的绳子，亮黄色的灯泡亮起来，看清了房间的布局。

    暗红色木头的床，床上铺着看不出颜色的被褥。仔细一看能发现，那是她三年前回来的时候买的，当时崭新的一套，现在已经认不出颜色了。

    拉开分隔的窗帘子，算是外间。外间以前是她的书房，书是教科书，还有零星几本童话，没有书架，但有一张姜父从镇上给她千挑万选的书桌。

    三年前书桌还在，只是漆皮已经掉完，面上各种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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