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笑指尖颤抖,崎岖山路走来的暖意在寒风中渐渐褪去,指尖渐渐冷下来。
她垂着眼,心情如同呼啸的寒风。
“你……没事吧?”萧停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这样的事,老妇人憎恶的眼神让他不知所措,心底的担忧也更多,“要不我们……”
回去两个字没说出来,姜笑已经抬头,冲他扬了个笑脸,神色轻松:“正常啦,别担心,我们去隔壁坐一会儿。”
说意外,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横挑鼻子竖挑眼,这次的态度好像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说不意外,以往挑剔她的,不都是“大龄单身狗”吗,这一次不是了,为什么还这么对她?
想到往年回家的遭遇,她心底隐隐有个猜测,只是那个猜测太恶心,她不愿细想。紧了紧衣服及时打住了逸散的思绪。抬头看了看一脸担忧的萧停云,冻得红通通的手指指着旁边的砖瓦房,努力轻松:“咱们去那边坐一坐,要是不行天黑之前回去。”
萧停云张了张嘴,想劝点什么,最终出口也只是一个好字。
在姜笑久远的记忆力,似乎每次回家都是这样。她总要去隔壁做一会儿,蹭会儿时间,才能进家门。
不知道是她因为不想回家开的头,还是奶奶不想搭理她故意为之,她只记得邻居家院子里洗衣服的台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她写作业的地方。
再后来,她上了大学,只有每年临近过年才回来,写作业变成了聊天。邻居的二爷爷得了老年痴呆,为了照顾他,二奶奶什么也做不了,她回去的时候总会陪陪他们。
嘴里叫着爷爷奶奶,其实两家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邻居。但她少年时期稍微带着暖意的回忆,是邻居家热腾腾的汤面。
被寒风吹得有些冷,她吸了吸鼻子,加快了步伐。
萧停云也跟着她加快了脚步,眼底的阴霾却怎么也散不去。
这就是她的家人,她生活的环境!
“回来!”破门嘎吱一声开了,姜奶奶沙哑的声音裹挟着风声传来。
姜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几年不回来,心里哪有这个家?现在好了,回来还带个不三不四的人,不要脸不害臊,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完了!”
她猛然回身,眼神冰冷:“姜家还有脸吗?”
别看老婆子彪悍,也别看山里人不如外界想的那么质朴纯良,可她干下的那些事,早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她爷爷,就是被活活气死的。要不是有个儿子,要不是有个同样彪悍的女儿,她早被赶走了。
“你你你——”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冷,又大约是那话戳到姜奶奶的痛处,她脸色一下子涨红了,你了半天说不出个字来。
她还想再说什么,手却被握住了,攥成的拳头被温柔又温暖的手轻轻握住,她抬头,对上一双关切的眼。
他冲她摇了摇头。
她像被什么烫着一样,急忙抽出手,又觉得不对,挠了挠头发,嘀咕一声“算了”,拎着行李箱往老房子走。
陈年旧事,再次回想不过让她复习一遍人间真实与肮脏过往,自虐而已。何况还有个神仙似的人物在身边,让她越发不自在。
“你还有脸回来!!!”姜奶奶这会儿大概反应过来,从一旁的柴堆里抽了跟棍子作势要打姜笑。
姜笑会怕她?别说她一大把年龄,就算年轻个五十岁,姜笑也能完虐她。
虽然恨她,但姜笑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是也别想欺负她。她伸手,准备抢棍子,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
“这么粗的棍子打人,你想过年前演一遍铁窗泪?”他神色冷清,语气冰冷,看得出来真的生气了。
姜老婆子不懂什么叫铁窗泪,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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