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过去。
大梁京城在这一年中,格外热闹。京里陆陆续续地办了好几场喜事,其中最为气派的,要数吴王殿下和他新娶的王妃——沈怡然的婚礼了。
信国公府上大小姐和二小姐,在吴王和晋王殿下成婚后,也于几个月后陆续出嫁。虽都只是嫁作皇子侧妃,婚事上有着许多礼法和品阶的限制,但作为当朝超品国公的女儿,信国公府还是在不逾矩的条件下,尽可能地为二位姑娘多预备了些嫁妆和银钱。
出嫁的第三日,两位姑娘归宁。
吴王和齐王殿下虽都没有陪着各自的侧妃,一同回国公府拜见家中长辈,但从王府预备的明显厚了两成的回礼,还有不到日暮,便特意遣来接侧妃回府的轿舆上来看,两位姑娘虽在王爷面前不算得宠,但王府对两位侧妃的态度很是尊敬,礼节做得十分到位,也算是给足了国公府面子。
信国公府正房,才成为吴王侧妃没几日的大姑娘石文婉,穿着一身簇新的樱桃红百蝶穿花裙衫,精心梳理的凌虚髻上,斜插着一只嵌着红宝的衔珠偏凤金钗,余下几只简单的珍珠小簪,三三两两点缀在云鬓上。
石文婉指尖轻牵着裙子,缓缓行至国公夫人面前,耳珠上的一抹翠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的。
“给母亲请安了……”
石文婉柔柔一拜,徐徐抬眼望向身前的国公夫人,一双妙眸泛着隐隐的水光,似喜非喜,似嗔非嗔。
信国公夫人见女儿气色不错,眼底也不见半点郁色,揪着的心先是一松。待看到石文婉一身皇子侧妃品阶的打扮时,眉头又跟着皱了起来:“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到了为娘跟前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说着,便上前牵住石文婉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国公夫人一面打量着石文婉,一面自责又痛心地说道:“我的文婉无论是才情品性,亦或是容貌家世,在满京的贵女当中那都是拔尖的!哪曾想……竟因为娘的疏忽,叫你屈尊只能做个侧妃!”
“我的文婉——那是做皇后都使得的呀!”国公夫人突然拔高声音,喊了这么一声。
石文婉惊得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母亲慎言!”说着,便慌忙扭头向门外望去。
见房间大门紧闭,窗纸上透过的人影都是她们母女俩的亲信,石文婉这才松了口气,移开了玉白的小手,眼神中透着几分惶恐,埋怨道:“母亲!女儿是如何进的吴王府,您又忘了吗?纵使咱家信国公的爵位是太|祖皇帝亲赐的,皇家之事也不是你我这等身份能妄议的了的。”
“咱们国公府的门第再高,那能高的过皇家吗?别说是一个侧妃了,就是圣上让我给吴王殿下做庶妃,那也是天大的恩典!”
听自家女儿这么说,国公夫人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眼底透着几分慌乱和无措:“我……我……我也没说什么呀,这不是在咱家么……我就……随便这么一说。”言语上虽还有些不服输,但声音和语气却明显软了下来。
“就是在自己家,有些话也不能这么随便说,当心隔墙有耳!”石文婉愤愤道。
“母亲且记得,女儿不过是吴王殿下的侧妃,上头还有一个正妃压着呢。那沈怡然虽然只是个二品文官的女儿,可她的叔祖父是圣上亲封的承恩公,她的姑母是风宜宫的皇后娘娘,这正妃之位她坐得稳当着呢!”
“父亲是袭爵的超品国公不假,但咱石家除了这爵位,在朝堂上还剩下什么了?”
国公夫人这些年养尊处优、事事顺意,要财帛有财帛,要地位有地位,慢慢地被身边花团锦簇的生活迷了眼,竟养成这么个张狂、不识时务的性子来。
石文婉看着自家母亲都这个时候了,还不醒悟,心里十分着急,有许多话想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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