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在祁同伟脑门上的□□已经开了保险栓,只要握枪的人手指动一动,祁同伟这一世,就算是game over了。
老胡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粒儿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外冒,虽然他的脑袋上并没顶着一把上了膛的□□。
“兄弟,你不是这个地面上的人,何必来趟这趟浑水,给条活路行不行?”握着枪,也是此时掌握着祁同伟生死的人,冷笑着道。
祁同伟的额头很干净,一滴汗都没流,他开口了,声音很平稳,没有半丝颤抖:“你们抓了我家的孩子。”
握枪的常刚,沉默地着看着眼前这个干净俊秀的男人,良久才开口的道:“兄弟你是条汉子,我这把枪指着的,跪地求饶的,尿裤子的,多了去了……兄弟,你这么硬气,我要是不把你给灭了,你回去了,回头不就把我给灭了啊?”
祁同伟向上瞄了眼脑门的枪,又扫了一眼这个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里、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这群人。他们原本围在屋子里的赌桌旁,或是玩麻将,或是玩牌九,现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看着自己,有人正悄悄的把手伸进怀里,祁同伟的余光扫到了那人怀里一闪而过的枪把,还有几个人则各自都拎了一把西瓜刀,刀身半掩在身后,目光却死死地盯着祁同伟和他一起进门的老胡。
进到这个屋子里的时候,他和老胡都没想到,只是普通的走访,查找高父参与的赌局的线索,却一脚踏进了当地赌头儿的老巢。
这份运气,不知道该形容为太好还是太差。
“我们不是本地的,你应该看得出来。”祁同伟道。
“当然,本地的警察我都认识。”常刚说这话的时候挑着眉,暴戾之中带着一点点的得意。
“我是京州市局的,上过报纸,也上过咱们汉东省的卫视新闻,不信的话,可以让你的手底下人翻一翻……就是你们牌九桌上用来垫桌面的报纸,今年3月份的汉东日报。”祁同伟道。
常刚看了看祁同伟,又扫了一眼牌九桌旁站着的他的小弟。小弟会意,都收翻起来那堆报纸来,没一会儿,就找到了——谁让祁同伟那张俊脸被放得斗大,贴在了报纸的头版头条上面。
小弟将报纸递给常刚。
常刚扫了一眼。
“好歹我也是上了报纸上过汉东卫视,还在全国的司法系统的媒体上曝光过一段时间,受过表彰的警察英雄,你想无声无息的把我灭了口,然后还指望着没有人来追查,恐怕不大可能。”顿了一下,祁同伟补充道,“我们来的时候,在领导那里报个备,到程家镇来,一路上也没断了向局里汇报,不止一个人知道我们今天去了什么地方、要干什么。这位兄弟,您在这里小打小闹干点什么没关系,干您这个的本地的关系肯定是够铁,再往上的那些领导呢,要么不了解情况,要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你要把我们这些京州来的警察灭在这里了,那些装着糊涂闭着的眼睛,恐怕就都得睁开了。”
随着祁同伟的话一句句的吐出来,常刚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那扣着扳机的手指似乎也有越来越用力的趋势,老胡的汗竟不是豆大了,是已经快能把脸水洗一遍了。
常刚死死盯着祁同伟,最后抬起手中的枪……
“砰”的一声。
不是开枪,是拿枪把照着祁同伟的后脑勺敲了下去,祁同伟直接倒了,晕倒。
后来祁同伟是被耳边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吵醒的。
睁开眼,入目的是那一张曾经刻入心头的脸庞,很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她是他曾经的挚爱,陌生是因为这张脸太过年轻,满是他从未见过的青涩与稚嫩,还有那些他极少在那个已经被生活打磨……折磨得足够成熟、强大的女人身上少见到的惊慌与无错……不,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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