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记得上辈子高小琴家里的关系就不太好,她说她爹娘愚蠢懦弱,她那时被赵瑞龙和杜伯仲侮辱,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向家里诉说,即便知道自己的家庭环境,可能也做不了什么,但做孩子的,受了委屈、欺负,还是天大的委屈、天大的欺负,总是会想向亲人寻求安慰,可是她爹叫她忍,因为她能赚钱回来。
她有了孩子,她爹扇了她一个嘴巴,骂她伤风败俗,她母亲只知道哭。
花着她“卖身”赚来的钱时她没伤风败俗,这个时候,却又一秒钟变成了什么脏了门楣的东西。
那天起,她是真的长大了。
她冲在前面,护着妹妹。
孩子总觉得会得到亲人理所应当的庇护,只要打破这一点幻想,人就会以最快成长起来。
高小琴明白自己孤立无援,她得学会自己庇护自己,庇护妹妹。
如果上辈子高小琴和高小凤的父母是这个匹性,这辈子会有变化吗?
“你知道高家的那个柜子卖给哪家了吗?”祁同伟忽地问小赵道。
小赵很是迷惑地“啊”了一声,道:“什么?”
“高家的那个柜子,什么做的?你以前去走访时看见过吗?”祁同伟问小赵道。
“高家妈妈说,柜子是从他婆婆那会儿传下来的,那会儿做柜子的材质有限,用到现在还没坏,只能是实木的。那么大的实木柜子,要卖肯定会卖村里人,这里是渔村,四面都是水,要卖给外村的人,光运输要花费的力气和费用,就比柜子本身更贵了。”祁同伟道。
小赵还是很迷惑,搞不明白一个柜子,还是一个老旧的不行的破柜子,有什么值得祁同伟翻来覆去的琢磨的,但小赵还是去打听一下,买主不难找,不过片刻功夫就找到了,是村里的老张头。
“我家我老婆陪送的那个柜子坏了,我想买个新的。”老张头有个儿子在外面打工,他儿子挺聪明的,在厂子里磨了几年后当了个工头,家里环境算是村子里比较好的。“我根本就不想要老高头那个破柜子,他非要卖给我,说便宜,10块钱就拿走。我一看那木材不错,老高他还说他免费给我背家里去,那我就买了,我儿子挣钱也不容易,我得省点儿啊。”
祁同伟听完这话,没吱声,紧接着他在村子里打听另外一件事情——高父出去打工的地方是哪里。
农村里就是这一点好,有什么事情,十里八乡恨不得传个遍,不像城市里面,一个楼层里面对面住个好几年可能都没说过超过三句话。
很快的,高父的打工地点就被扒出来了,离渔村又是坐船又是转车要一天路程的程家镇子,祁同伟和老胡就打算直接离开,奔那个镇子去。
“哎,祁处长,你们不休息一下,吃顿饭再走吗?”小赵急忙道。来时不肯吃饭也就罢了,走了也一顿饭都不吃,领导那里可是都批准他可以报销了。
祁同伟站在马上要开的小船前,对小赵道:“你想困在这里一辈子,还是想办大案子,想做个能上报纸上表彰的英雄警察?”
小赵眼睛一亮,道:“当然想上报纸,想办大案子,想……”有点儿羞涩,声音小了些,道,“想升官儿,不想在这个小地方呆了。”
“想做个好警察,想上报纸,就没有小案子,拐卖人口的案子小吗?对于这些被拐的孩子来说,她们一辈子可能就因为这件事情都毁掉了,小吗?”祁同伟道。
小赵愣了一下。
“这个小渔村,确实很消磨人的热情,尤其是年轻人,这几年国家开了公务员内部的考试,你要真想往上走,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考试。”祁同伟建议道。
小赵眨巴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祁同伟是在给他指路,不由有些无措,脸红红地道:“平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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