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国都琼州,受三山环绕,沂水封门,出入琼州皆靠城门上辰时下放酉时升起的锁链吊桥。
身穿素裙的小姑娘背着个粗布包袱进城来,她没有急着找什么人,而是寻了个普通客店住下了。
用了几天时间摸到远山,顺着闲杂侍从一起进了皇宫。
她要寻的人实在低调难找,在宫里待了数十天,宫里的规矩都学会了,都还没找到人。
今日日头不算太好,阴阴沉沉的,她正扛着大堆大堆的布匹跟着小太监往各个宫殿里送,一个趔趄差点摔了被人扶了。
一抬头就愣了,气质实在相熟,但却不是认识的脸。
“新人就是手脚不利索,岫玉姐姐多担待啊。”
领头儿的小太监赶忙上前圆和,那女子也没计较,只是说着下次小心便走了。
连背影都像是认识的那个姐姐,实在熟悉极了,但如何不是相同的样貌呢?
“看什么看,就知道给我捅娄子,还不赶紧走,误了赏赐的时辰,看我如何发落你!”
小太监尖声尖气气儿的冲她发脾气,她只好唯唯诺诺的拾起布匹,亦步亦趋的跟着众人往前走,没再敢回头。
晋王在熹微殿流连了两三天,朝堂中就有机灵的开始站队了。
听闻熹微夫人身子羸弱,常年病侧,陆陆续续的天下灵药补品就开始上门了,一看见捧着锦盒的小太监,岫玉恨不得多长几条腿。
“哎哎哎,岫玉姑姑,别走啊。”小太监特殷勤的凑过来,把手上的锦盒盘子塞过去,“这可是□□刺史张大人特地搜罗的东珠,好宝贝啊!”
说完了就跑没影儿了。
岫玉抱着大堆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往那儿一站咕咚咕咚灌下一杯茶才解渴。
“怎么了?”
沈沉璧正在绣一条丝帕,岫玉怕她劳心,一般不让她动这些活儿,但她平日实在无事可做,十多年没动过的手艺,她又重新拾了起来。
“库里都快堆不下了。”岫玉闭了屋门,走过来递给沈沉璧一杯茶,“这茶没味儿。”
“就是普通人家常用的花茶,你还想怎么有味儿。”沈沉璧搁下绣花绷子,接过来喝了几口。
“怎么又做这么劳心劳力的活计?”
“打发时间罢了。”她挽了挽耳畔花落的发丝,“东西就都搁着吧,放不下就再开一间屋子来放。”
“我瞧着有不少珍品呢,姑娘用一用也是好的。”岫玉侧坐在她身旁,低头看她一针一线的绣白梅花瓣儿。
“我这身子,只怕虚不受补呢,你要是喜欢就自己去挑,算我赏你的。”
“那。。。”岫玉眨眨眼睛,“那一盒东珠,就都归我吧。”
“留九颗好的给我,前儿个裁了匹黛蓝锦,想在准备缝的袍子襟口缀上一圈儿,看着清亮。”
“什么时候能想着给我缝件衣裙就好了。”岫玉撇撇嘴。
九颗东珠,不用想都知道这[九]是用在谁身上的,天底下哪儿有人敢用这么敏感的数儿。
“你喜欢什么布,自己裁了去,我给你做。”沈沉璧被她逗笑了,上下看了看她,“我瞧着艾绿的荷叶裙子一定好,偏又不在丰国,艾绿纱难寻。”
“不用不用,姑娘有这心我就开心了。”
“既然说了,我自是会做的,反正一日一日也是闲着。”
岫玉没说什么,也拿了个绷子开始绣花儿。
时日渐过,眼前的事物开始摇摇晃晃,丝帕上的花也千朵万朵的,手底下的针捏的心里直慌,耳畔也起了杂音,身上薄薄的衣衫也沉重起来。
“岫玉,我想躺一躺。”沈沉璧知道自己劳了深思,撑不住了,再不赶紧歇下来风寒搞不好会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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