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起了腰,几乎是有些愕然地看着夙延川似乎都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径直转进了屏风后,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把宽袍广袖换了一身紧身软甲,一边束着袖口的绑带,一面快步走了出来。
他向越惊吾摊了一只手示意。
越惊吾向墙边的箱子里取出一架□□,送到他面前,看着他娴熟地解开锁扣,缚在手上,忍不住道:“殿下,江骄阳昨日传过信来……”
夙延川道:“正是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
一转眼,却看到屋中还立着神情惊愕的顾九识。
夙延川闭了闭眼。
像是这个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个房间里还有当事人的亲生父亲。
——在听到那个小姑娘可能在这样扑天席地的大雨里独处山野的时候,他是真的有震怒和猝不及防的慌乱。
顾九识已凝声道:“当日小女便承殿下相救之恩。今日之事,实不敢多有劳殿下。”
夙延川道:“顾卿,你应知道今日我二弟也来到此处。那你可知望京山中此刻有多少人?有多少是酒狂名士、翩翩君子,又有多少是江湖浪客、亡命之徒?”
他话中的意思让顾九识面色几乎倏忽之间变得雪白。
他道:“臣少学剑。敢请殿下借我力士,臣不胜犬马之情。”
夙延川最后把手臂上的短弩又检查了一遍,拍了拍顾九识的肩膀,又俯身将马鞭挽在手中。
他身量高大,比正当盛年的顾九识还高拔些许,手上的动作是带着安慰的,眼中却是鹰一样冷而厉的光。
那个狡黠又灵慧的小姑娘,如今还没有到一朵花开的年纪。
他沉声道:“顾卿放心。孤一定会把令爱全须全尾地带回来。”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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