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体委还特意在里面衬了件衬衫,闻言还有点惋惜,重新拉好拉链“这样我不就泯然众人了吗。”
“你连这个词都知道。”学委有点诧异,忍不住回头,“从哪儿学的”
体委挺自豪“写情书啊,老贺说我已经能出师了。”
学委“”
他们几个偷偷讨论过,体委将来要是找不着媳妇,老贺可能至少要占五成的责任。
班长实在想不出来什么情书能用上泯然众人,摸摸下巴“现在看来,老贺的责任已经有七成了。”
明明名单都到齐了,这群学生偏偏迟迟不开始。教育处主任有点着急,频频看着手表“磨蹭什么动作快你们能不能亲密一点儿留那么大空是给我站的吗”
别人也就算了,于笙边上至少还有一个人的空。
教育处主任倒是知道于笙在这群小崽子们中间威望颇高,但也看不惯这种连拍毕业照都要疏远友好善良无辜同学的行为,皱着眉看了一圈,刚想点个人站过去,一群学生忽然热闹起来“来了来了”
摄影师有点茫然,也跟着抬头。
承载了一代又一代三中学子们的后墙上,穿着黑衬衫的男生高挑,攥着栏杆做了个引体向上,把自己干脆利落地拎上了围墙。
毕业照洗出来展览,七班当之无愧地吸引了最多的视线。
他们班体委拿着照片,仔仔细细扒着找了一圈,也没能看出自己帅气的衬衫,满心失落地把合影往书里一塞“现在的我又失去了一个和我将来的女朋友讲故事的机会”
“别乱扔,保存好。”班长把合影拿出来,挺神秘地压低声音,“这张合影的价值你想象不到。”
体委茫然“为什么”
学委拿着合影,悄声补充“因为这上面很可能出现咱们市今年的文理科状元。”
体委霍然振作,乐颠颠捧着照片,去补觉刚睡醒的于笙桌边,要到了他们笙哥的亲手签名。
今年夏天的天气一直不错。
三中也是考点,高考要封考场,六月的课没上几天就要放假,直接放到最后开考。
最后一个晚自习,没一个班在学习,都坐在一块儿说话。
老贺把准考证发下去,还和平时一样,笑眯眯捧着茶杯坐在边上,听这群学生们天南地北地胡侃。
“想考出去。”
班长平时咬死了不肯说志愿,这会儿枕着胳膊,椅子往后晃了晃“怕考不好,怕配不上这一年。”
体委搓了搓脸,深吸口气“怕发挥不好,真怕。”
学委手里拿这张算草纸,有一下没一下地折,头一回没接下茬,安安静静听着他们说。
姚强的成绩被盯着提了五十来分,几次模拟都正好卡在想去的学校体育生特招线上,忍不住感慨“还能在咱们学校考就好了,摸着我们熟悉的破木头桌子,肯定不紧张”
“扯淡。”老贺听到这儿,忽然放下杯子插话“我当初就在咱们学校考的,紧张得我当时答英语,满脑子都在循环播放东方红。”
一群人愣了半天,还是很不给班主任面子地笑成了一片。
高考是件挺神奇的事。
哪怕在步入大学后再回头看,会意识到当初以为已经是人生最大的挑战其实并不能决定一切,但当时的紧张和期待,悸动和忐忑,都会异常深刻地印在记忆里。
就像是场长跑,终于到了最后的冲刺。
肺里全是血腥气,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沉,一步一挣扎地往终点拼尽力气地冲。
“老师。”班长忍不住提议,“要不咱们去跑跑步吧。”
已经有好几个班去操场跑步发泄了,一边发泄一边喊着要上的大学目标,看起来就非常的振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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