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岁行云铁了心要留在李恪昭身边,为的就是寻机会效命于卫朔望麾下。
可眼下这局面让她忐忑。
她心中是当真有些没底了。世间到底有无卫朔望这人?
若这世间并无此人,或尚需再等许多年他才会出现在李恪昭身边,那李恪昭能否真正重视她的价值,早早给她机会一展所长?
想着想着,岁行云又停了笔,偷偷朝李恪昭投去幽幽一眼。
却不幸被对方逮个正着。“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字?”
不知怎的,她总觉李恪昭语气隐隐有点气急败坏的狼狈感。
“字倒没有。只是公子脸上泛红,”岁行云随口敷衍,低头继续写字,恹恹提醒,“或许还是打开窗透透气为好。”
然后,她就听到飞星起身开窗的动静,以及叶冉中气十足又仿佛洞悉天机的爽朗笑音。
*****
二月廿日,午时近尾,听香居。
因今日听香居的“活人战博棋”赌盘开得极大,自是宾客络绎。
听香居后院有一处开阔的演武场,正是为这棋局而辟。为方便客人们观战,四围都起了以跑马回廊相连的高台雅阁。
每间雅阁皆以金红纱幔遮蔽,如此,不愿当众露面的客人便无后顾之忧。
李恪昭早早订下三间相连的雅阁,最外一间留了自己的人望风,中间空置,他与岁行云则在最里间等候卫令悦的到来。
接连练了两个上午的基本功,岁行云自是浑身酸疼、四肢发软,被人领进来时僵手僵脚又颤巍巍,时不时难受得险些将五官拧到一处。
今日李恪昭将与卫令悦密谈那位匠人的交接之事,岁行云知自己插不上话,纯粹就是来做陪客的。
如此倒顺遂她意,正好专注观摩活人棋局。
卫令悦还未到,她便径自搬了椅子坐在雅阁最前,顺手捞了金红纱幔遮去大半脸,再将双臂交叠在栏杆上,下颌懒洋洋杵在臂上,俯视着场中战局。
听着伙计站在棋盘正中大声说明规则。
每局三队人混战攻防,每队分别六人为子,另有一人为“执棋者”。场中有预先画好的棋盘,却非寻常棋盘。
纵横交错的走线中,分别有表示“城池”的五个大空格。
对战时,各方“执棋者”先掷箸,确定各自此次可行棋步数,再以旗语指令棋子前进方向。
若有两队甚至三队人进到同一落子点,便可就地展开对攻或混战,将对方的人推出棋盘边沿即算“吃下此子”。
最终胜负,以哪队“占领城池”及场中剩余棋子更多来做判定。
第一局开,三方“棋子”登场。
十八名“棋子”皆覆了面具,并分别着金、银、铜三色铠甲做两队区别。
三方“执棋者”同样覆了面具,以一红一黑两支三角小旗在场面打旗语落子。
开场锣响,三方皆摆开了横蛇阵。
果然是正面对垒的粗糙打法,毫无战术可言,就看哪边“棋子”更能扛住对方的重拳猛攻罢了。
岁行云失望地撇撇嘴,侧过头靠在手臂上,只以余光懒散挂着场下局势。
“不是心心念念了好几日?来了却又打瞌睡。”
背后突然响起李恪昭冷淡轻嗤。
岁行云轻扯唇角,头也不回道:“村头打群架都比这有看头。”
李恪昭上前半步,面无表情凝了她片刻,倏地侧身背靠墙面,隔着金红纱幔发出一串急促鸟鸣。
岁行云正疑惑,余光不经意往场下一瞥,立刻惊得站了起来。
铜方“执棋者”快速挥出一串让她熟悉而震撼的旗语——
甲组定。乙组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