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她先单独做些基本功。
无非就是扎马步、卷腹、举石、短距急速折返之类。
这些事,上辈子的岁行云打从记事起就开始练的,如今虽做得勉强又狼狈,但谁都看得出她尽了全力,叶冉每每下达指令并做过示范后便便不再格外苛求,由得她一点点慢慢来。
于是她一边认真而艰难地依令行事,一边悄悄将所有人都打量过。
休息间隙,她也主动与人攀谈、熟悉,到午时出西院之前,已将这些人的姓名全都问过一遍。
其中并无她要寻的“那个人”,她有些失望,进而生出不可名状的茫然。
上辈子所学所长都在脑中,只需假以时日,在西院按部就班恢复体力与武艺,她很快就能成为岁小将军该有的模样。
可有什么用?“那个人”并不在此。
她甚至怀疑,“那个人”究竟是真的存在过,还是后世史书讹传杜撰。
下午在书房识字时,岁行云恍兮惚兮想着心事,言语少了,神情也木然许多。
李恪昭与飞星、叶冉在旁就着那卷羊皮上的城防图商议着什么,她是半个字也没听见。
忽然,一册竹简横飞而来,砸落在她右手边的桌面上,惊得她一个激灵,神魂归位。
抬眸正对上李恪昭的冷漠脸:“新教的十五字都认得了?”
她向来一点就通,又甚为自律,前些日子都是李恪昭教过以后,她便埋头反复书写以强化记忆。
今日却一反常态,频频提笔呆怔,李恪昭早察觉她不对劲,已忍了她将近半个时辰了。
岁行云木木摇头。
“既不认得,还敢当着公子的面发呆?找揍呢?”飞星幸灾乐祸地起哄。
“这就写。”岁行云没精打采地重新提起笔。
她自然不想找揍。她想找的,是一个叫“卫朔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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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战乱、国难等缘故,之后的两千多年里有大量史料陆续散佚,再加之此时的“上古雅言”这种字体在传承中出现断层,后世保存完好的可信正史中关于李恪昭的记载其实并不多,也就《缙史》中关于开国主的部分里详细记载了一些与他有关的重大事件。
至于他在质子时期具体处境如何、最终怎样躲过卓啸追杀平安归缙、哪年相王、何时一统天下等等,连后世史家各派之间都因缺乏明确正史记载而无法达成共识。
是以,“缙王李恪昭”这位对后世进程有重大影响的君王,流传于世的许多生平事迹,多来自史料旁证、野史传说、话本戏文。
在岁行云的记忆里,后世所知李恪昭身边最重要的人物,并非叶冉,更不是飞星,而该是那位写下《朔望兵阵》的兵家大能卫朔望。
此人在后世史学界褒贬不一,但甚得兵家推崇,所著《朔望兵阵》更是后世兵家学子入门必读,算起来也可谓是岁行云上辈子的启蒙先师之一。
《朔望兵阵》对后世的意义并不在于其中阵法与计谋有多玄妙,而是它首开先河,提出“兵者诡道、兵种详分、情报先行”的治军用兵方略。
在卫朔望提出这观念之前,列国作战皆以“用计用间”为耻,不屑使用斥候刺探敌军情报,对战多是粗暴的大兵团正面对垒强攻,纯粹力量与人数的比拼互耗,而兵种细化分类更是无从谈起。
而这些,恰是岁行云真正的强项。
更重要的是,卫朔望首开先河启用了成建制的女兵女卒。
据史载,有了卫朔望先行,之后才有各国纷纷效仿,募兵对象不再只限男子,女子才逐渐有了光明正大凭军功争取赏赐与爵位的机会。
随之便一步步有了与男子同等的读书受教、承袭家业、出将入相,甚至问鼎天下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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