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辈的身份问你几句话,可好?”
霍长渊拱手道:“侯夫人请。”
程老夫人看到霍长渊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表现,心道可惜了。她是真的看好这个后生,可以预见前途不可限量,不能用姻缘将其绑住,实在可惜。
程老夫人问:“你当真要和大姐儿退亲?”
霍长渊顿了顿,声音坚定:“是。”
其态度之坚决,让程元贤听了直冒火。程老夫人用眼神将程元贤压住,问:“为何?”
霍长渊想起那个冰冷刺骨的冬夜,他从冰火两重天中费力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明艳美丽的女子,对着他笑。
他清楚地听到心动的声音。他想,原来昨天就是她,用肌肤温暖着他。其馨香柔嫩的触感,仿佛现在还停留在指尖。
霍长渊就想,此生能娶她为妻,必然是他一生之幸。
可是霍长渊没有想到,她竟然骗他!那样美丽的女子,竟然有一副这般恶毒的心肠。
霍长渊思绪重新回到当下,他看着上首目含期冀的程老夫人、事不关己的庆福郡主,以及简直快要上来打他的程元贤,一字一顿,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原因,贵府大姑娘或许真的好,但不适合我。”
程元贤这次是真的想撸袖子了,庆福连忙拉住他,霍薛氏也站起身,嚷嚷:“你们要做什么?”
一片混乱中,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正堂门口传来:“靖勇侯这话恕我不能同意。”
众人愕然回头,程老夫人看到来人,站起来用力磕了下拐杖:“大姐儿,你怎么来了?”
霍长渊以为程瑜瑾说的“不同意”是不同意他们退婚,他十分厌烦,说:“我心意已决,姻缘一事强求不得,我和大小姐就此好聚好散,大小姐莫要闹的让双方都不好看。”
程瑜瑾脸上端着端庄优雅、完美无缺的微笑,娴雅轻柔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她进来后没有理会霍长渊,而是先给上首的长辈见礼:“瑜瑾给祖母请安。父亲、母亲安好。”
霍长渊从没受过这种冷落,他脸色沉得更厉害,心想和这个女子退婚实在是及时止损,再正确不过。霍长渊脸色不佳,问:“程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过一介弱女子,哪敢对靖勇侯有意见。”程瑜瑾笑着看向他,脊背挺直,眼珠清亮,皎皎如崖山之月,高贵美丽,不可方物。
然而话音刚落,不等别人接话,程瑜瑾就又继续说了:“但凡事要讲个理字,当初靖勇侯昏迷不醒,是我从山洞里将你救到母亲的山庄,此为一;获救之后,是你追着抢着要来提亲,与宜春侯府结两姓之好,我程瑜瑾不曾逼迫过你,我程家亦不曾求过你,此为二;定亲刚过两月,满城皆知,而你却私自毁约,堂而皇之地上门来退亲,还对我的长辈出言不逊,此为三。一为不义,二为不信,三为不耻。你这等不仁不义、不知孝廉之人,我宁愿终身不嫁,也耻于与你为妻。今日当着众长辈的面,我和靖勇侯说清楚,我程瑜瑾不耻靖勇侯为人,故而和靖勇侯退婚。”
正堂里的人愣愣站着,都反应不过来程瑜瑾在干什么。自古以来只有夫休妻,男方退婚,哪有女方主动的?霍薛氏彻底惊呆了,还是程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心里暗暗称了句没白养,是个有脑子的。霍长渊铁了心退婚,此事眼看没有办法挽回,那就干脆自己来说,好歹道义上占了先机。只要运作的好,程瑜瑾以后未必不能再说一门显赫人家。
程老夫人主意拿定,姿态瞬间变了:“罢,既然你们家痴迷不悟,执意要做这种不仁不义之事,那我程家也不怕你们。霍侯爷,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庆福郡主和程元贤都有些反应不来,程瑜瑾那一大段骂得确实爽,体面人吵架就是不一样。但是,真的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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