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扶手的手背早已绷紧,泛着可怕的青白色。阿布拉克萨斯维持着僵硬的坐姿,一动不动,因为汤姆里德尔阴鸷的目光正扫过他的侧脸。
“阿布拉克萨斯。”汤姆里德尔平静地开口,“举起你的魔杖。”
阿布拉克萨斯深吸一口气,他的手无力地垂下,指尖勉强在摸索着。我别过头,泛着冷笑的双唇几乎要因为憎恨而被咬穿。
15秒后,钻心咒的剧痛便自太阳穴袭来。一时间我仿佛失去了视觉,眼前只剩下灰茫茫的一片阴影——不再有阿布拉克萨斯和汤姆的人像,只有悲惨死寂的深灰色。
多琳梅多斯的命运本该如此。
疼痛终止的比往常要早,我眨了眨眼睛,眼前依旧是层层叠叠的重影。不受控制的泪腺开始不断分泌出眼泪,但是这并不受我理智的允许。我很快便擦干脸,正好看见阿布拉克萨斯神情颓然地坐在扶手椅中,他握住魔杖的手不自然地弯曲着,脸颊因克制而绷紧。汤姆里德尔则站在我身侧,他用手扶住我的双肩,挂坠盒的银色链条正在他之间不断蠕动。年轻的黑魔王居高临下看着我的脸,仿佛是等待着我反抗,打开他的手,或者拽下颈间的链子——
汤姆里德尔的脸正渐渐模糊。光芒像是一点一点从他脸上被抽走,到了最后我看到的便是一具高大幽深的阴影,一团可怕的黑暗。
“多琳?”
什么东西从我双眼上方掠过,从触觉和距离来判断,那是里德尔的手指。
我眨眨眼,漆黑变成了阴郁灰白色。我垂下头,唇边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大笑——
“这下你满意了,我的主人。”我可笑地模仿起食死徒的声调,抓住双眼前的那只手,笨拙地试图亲吻。里德尔的手颤抖着,片刻,他狠狠甩开我的手。脚步声告诉我他正向阿布拉克萨斯走去——一道咒语的疾风,随即是阿布拉克萨斯的呻吟。
依然是这样的性格,迁怒于旁人。
我独坐在死寂一般黑暗中,就像是夜晚竖起耳朵聆听风声的野兔。这黑暗让我感到心安,我不再需要时刻观察汤姆里德尔表情的细微变化,一切繁杂的事物——画面,色彩,人像都与我无关。阿布拉克萨斯正痛苦地喘息,年轻的马尔福家主再也不必担心在我面前失态,我也同样不会看到他精明而又倨傲的微笑。至于黑魔王——一个瞎子当然永远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不是吗?
“何必如此?”我对着黑暗说,唇边的冷笑愈发加深,“只是失去视觉而已,为什么要折磨你忠诚的仆从?黑魔王大人,多琳梅多斯受到惩罚难道不正符合你的意愿?还是你想承认——承认你居然会因为我受伤而感到愤怒。”
没有回答,但我能听到阿布拉克萨斯的呼吸稍稍平静了些。
脚步声正逐渐逼向我,里德尔似乎正站在我对面。此刻的黑魔王一定在端详我,可惜的是我无须再与他对视,更不可能知晓他此刻的表情。这不禁使我有些无所畏惧,因为令人心安的黑暗取代了黑魔王本该阴鸷的面容。
“这就是了。难道多琳梅多斯会有如此的重要,使得伟大的黑魔王也会失去判断和克制?”我对着面前的黑暗冷笑,一字一顿,“汤姆里德尔——不,伟大的伏地魔大人怎么可能这么做!”
“你总是这样。”我耳边传来里德尔的声音。这声音异常轻柔,但却因为克制情绪的缘故,显得透明苍白。“因为保护他才说出这番话,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目的,也别以为我会就此停手。”
“你当然可以这样认为。”我轻声说。“这倒像是一个解释失态的好理由,不是吗?”
“多琳……”我面前的男人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针锋相对。“我会让人治疗你。”汤姆里德尔干巴巴地说,“你太累了,这段时间在威森加摩和阿兹卡班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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