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不远处的沈家祖宅,真觉得那是比龙潭虎穴还要危险的地方。
他干笑一下,向带路的人道“既然接到了人,我便不在此处停留了,这便告辞。”
管事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不留下吃个饭吗”
张达赶忙摇头“不了,心领了”说完,也不等那管事吭声,便拉着俞婵,逃命似的上马走了。
俞婵进入慕容晟所在军帐的时候,慕容晟正小心翼翼的捂着嘴,心疼自己被打后有些松动的后槽牙,冷不丁听外边人回禀,道是俞婵姑娘回来了,还有些欣喜,下意识回头去看,就见一块闪闪发光的黑红色腊肉正站在门口,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
他忽然觉得呼吸有些艰难,深吸口气,方才颤声道“小婵”
俞婵娇声道“阿晟,是我呀”说着,便要扑进他怀里。
慕容晟伸出一条手臂,颤抖而坚定的拦住了她“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
俞婵先是一呆,然后便泫然欲泣道“我都听说了,陛下叫你娶昌平侯郑家的女儿为正妃,你是因为她,才如此冷待于我的吗”
郑茜芳这个王妃,其实是慕容晟自己选的,一来昌平侯府门第颇高,于他诸多助益,二来则是因为他心里那一点不能说出口的执念她生的有些像沈静秋。
他另有私心,这会儿被人问起,便不禁一怔,俞婵见状心下恼怒我为你出生入死,被沈家那群魔鬼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你却还惦记着别人
慕容晟看出她心思,忙安抚道“在我心里,小婵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俞婵软绵绵的哼了声,撒娇道“那你还不快抱抱人家”
慕容晟看着她腊肉似的脸,艰难的挤出一个笑来,伸臂搂住了她。
北境粮草一案爆发出来,伤的不仅仅是边境军民的心,也叫朝中有志之士愈加心寒身为帝皇,竟以这等手段来钳制边境军民,简直匪夷所思
皇帝有没有想过,若是柔然在此时大举入侵,该当如何
若是边军心中愤愤,起事造反,后续又会有多少麻烦
这样的天子,岂能不叫人心灰意冷
皇帝虽令人彻查此案,连楚王慕容晟都差出去了,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做个样子罢了,若无金陵命令,借那军需官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任意妄为,如今所谓的彻查,也不过是扯一层遮羞布出来,再加恩赐弥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侍中董绍历经几次风波,已经失望至极,归府之后,便草拟奏疏,愤然撕破了皇帝勉强拉出来的那层遮羞布,直指天子无德,有失公道,以至于社稷不稳,言辞恳切的请求皇帝下罪己诏,忏悔自己的过失。
他固然是一片拳拳之心,然而只看皇帝能养出慕容晟那么头野猪来,就知道他本人是个什么德行,董绍这封奏疏精准而犀利的戳到了他痛处,皇帝恼羞成怒之下,削去董绍侍中之职,愤而将其下狱。
董绍向来以忠耿闻名海内,消息传出之后,朝野沸腾,百姓非议,皇帝一连辍朝十日,每日只在内帷于赵皇后厮混,竟是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躲起来了。
消息传回昌源,燕琅只是哂笑,照常理事之后,又与萧子昂说起此事“论及自毁江山,我只服咱们陛下。”
萧子昂正代她书写奏疏,闻言失笑,抬头道“于君侯而言,这难道不是幸事”
他本就生的俊秀,莞尔一笑时更见风骨,燕琅看得眯起眼来,手中折扇敲了敲手臂,踱步到他身边,俯下身道“的确是莫大幸事。”
他们离得有些近了,说话时的气息都能感觉到,萧子昂微微有些不自在,握笔的手不觉颤了一下。
“先生这一笔写错了。”燕琅便握住他的手,重新写了个正确的出来,不等他回神,便将他手放开了,自若的回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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