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啊”
“你舅舅已经决定上表请罪,自去官职,吃斋念佛,用他的后半生来忏悔罪过,”她挽着燕琅的手,老泪纵横道“胤之,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燕琅神情淡漠,将她的手拨开,道“不,我不是。”
陆老太君怔住了,神情惶然的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舅舅自认为有罪,外祖母也认为他有罪,那事情不就是一目了然了吗”燕琅道“该当如何,自有刑部与大理寺处置,国法昭昭,几时轮得到你我说三道四”
陆老太君脸上显现出一种无措的苍白,结结巴巴道“胤之,静秋已经逼杀了孟寒风,你舅母也因此殒命,死的人还不够多吗冤冤相报何时了,那可是你的嫡亲舅舅啊”
“外祖母,孟寒风被杀,是因为他以姻亲身份谋取沈家家财,他该死;舅母之死,是因为她与别人通奸,丢人现眼,高陵侯府自行清理门户,与我何干”
燕琅道“高陵侯的确是我嫡亲的舅舅,可是外祖母,他害死的人,是我的父亲他为了一己私利,延误军机,使得昌源战败,生灵涂炭,死伤者以十万计,这样的奸佞之辈,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有什么资格祈求别人原谅”
“吃斋念佛,用他的后半生来忏悔罪孽其实大可不必,”她神情冷锐,目光森寒“最好的赎罪方式,就是取他性命,以死平民愤”
二人相见之后,外孙一直都是和风细雨的,忽然如此疾言厉色,着实叫陆老太君吃了一惊。
“胤之,”她昏花的眼睛里止不住的涌出泪来,哀求道“失去的已经不可挽回,你又何必如此执拗,你舅舅是昏了头,才做出这种事来,他已经后悔了”
“晚了。”燕琅神情一肃,目光仇视的看着她,一字字道“我父亲死了。没有人能叫死者复生。而对枉死者最好的告慰,就是叫害死他的人付出代价,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才叫公道,这才叫天理”
“舅舅觉得后悔,只是因为事情败露,他知道自己会不得好死,而不是因为他觉得那么做有错。”
她嘴角微挑,显露出几分讥诮“外祖母,你扪心自问,如果舅舅的计划顺利实施,父亲死了,我也死了,孟寒风掏空了沈家的家财,妹妹怕也只能寄人篱下,明芳表妹嫁入晋王府做了王妃,陆家前途一片光明到那时候,舅舅还会觉得后悔吗”
陆老太君颤声道“你小的时候,他那么疼你,他带你去骑马,带你去放风筝”
“弥补不了的,”燕琅道“我父亲死了,这条裂痕太深,任什么也无法填平。”
高陵侯府对沈家所造成的伤害,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浅。
沈平佑死了,沈胤之死了,而沈家仅存的孤女沈静秋,也被高陵侯府送进了楚王府,在极致的痛苦中死去。
而燕琅到来的这一世,也只是更改了沈静秋的命运,而沈平佑与沈胤之,一个战死沙场,一个埋骨大漠,何其惨烈
在这样的仇恨面前,所谓的情谊旧恩,统统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舅舅是该死,但其余人都是无辜的,”陆老太君痛苦的合上眼,流泪道“即便问罪,也不该牵连到别人身上”
“我父亲难道不无辜吗那十万保家卫国的将士,难道不无辜吗那些被柔然人劫掠虐杀的妇孺,难道天生就有原罪”
燕琅定定看着她,问道“外祖母,我再请您扪心自问,假使我与父亲一道死在昌源,舅舅得偿所愿,您得知真相后,会帮沈家张目,替我和父亲求一个公道吗”
陆老太君面露窘色,讷讷无言。
“您不会的。这也是我的态度。”燕琅淡淡一笑,嘴唇翘起一个有些残忍的弧度“高陵侯府的其余人或许并没有参与其中,或许不知道这阴谋的前因后果,但是这并不阻碍他们站在舅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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