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微微叹了口气,盯着张角认真的道:“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认为我们杨家人对你母亲有亏欠。”
“难道不是吗?”张角冷笑。
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火药味。
一旁的杨弘看着额头直冒冷汗。
张角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
不说杨彪是弘农杨氏家主杨赐的嫡长子,以后注定要继承家族爵位。
就凭现在杨彪的官位,堂堂颍川郡太守啊,和当今太守说话,怎么也得客气点吧?
一郡太守,相当于后世的省长。
而张角目前,白身,没有任何官面上的职务。
虽然张角自称为太平道天师,但是他的位子,距离杨彪,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华夏自古以来,官场才是王道。
想想后世一个小庙主持,看到省长,是个什么画面?
两者之间的位置,有多远的距离?
就能理解现在杨弘心里的感觉了。
“张角简直胆大包天!”
杨弘在心里悲催的想着,开始怀疑自己带杨彪来,是一个错误。
万幸的是,杨彪并没有因为张角的态度就发火,而是十分冷静的说:“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靠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母亲不经过宗族和家主允许,与人私订终身,这无论在哪里,都是要受到族规惩治,按杨家的家规,将你母亲杖毙了都是轻的。”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们了?”张角虽然在笑,但是声音里没有一丝笑意,只透着一股冰冷。
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张角已经有些怒了。
无论如何,做为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他无法理解古代的这些规矩。
在他穿越前的时代,提倡的是自由恋爱。
虽然也会讲一个门当户对,但只要年轻男女铁了心要在一起,父母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父母都是强拆能手,那也不可能把儿女活活打死吧。
可惜……
这是汉末。
汉代的规矩就是如此。
杨彪看着张角针锋相对的态度,心里的火也在“噌噌”往上蹿。
他做为颍川郡太守,说是一方封疆大吏也不为过。
今天特意过来,这么耐心跟张角说话,好心解释,但是这小子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听不进去。
想到这里,杨彪也不再忍了,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懂不懂宗族礼法?你以为当年凭着杨弘一个人,凭着你母亲一个弱女子,凭她两条腿能跑得过族中的恶犬、猎鹰和马?”
“呃?”
张角愣了一下。
只听杨彪继续说:“不信你去问你母亲,好几次我们的猎犬都要追上她了,已经找到了她的方位,不是我故意让人网开一面,你以为她逃得了吗?”
说到这里,杨彪喘了口气,一脸苦口婆心的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激,而是要告诉你,家族有家族的规矩,我们杨氏,上千人口,在大汉开枝散叶,旁系不计其数,如果没有宗族礼法,没有族规,怎么维系家族?
自光武帝以来,世家大族,不知破灭了多少,难道还不足以引起警惕吗?!”
杨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桌子:“就说你父亲这边,留侯张氏,是怎么败落的?我敢说,张氏本家再这样混蛋下去,不出两代,必将从我大汉除名!真到了这一步,难道不愧对祖先吗?!”
一口气喊出这么多,杨彪也累到不行,喘着气瞪着张角。
看这块冥顽不灵的石头,是否真的没救了。
还好,这一次,张角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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