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问他难不难受、腿会不会疼、能不能给她打电话、可不可以跟她见面……又怕冒昧了,话全压着,与他普通地寒暄:“身体呢,全好了吗?”
“好了。”
他礼貌地回答,语气疏离,就像一开始认识她时的那样。
从她表白后,他似乎就在开始刻意拉开与她的距离。
“那就好。”她在他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地解释,“我不是来找你,我陪我妈妈来看病。”她怕他烦,怕他觉得她死缠烂打。
她很想靠近他,却不敢。
“你现在有时间吗?”周清让说,“十分钟就好。”
她原本愁眉不展的,就他一句话,她整个人都眉飞色舞了,忙说:“有的有的!”
“徐纺,”周清让跟她说,“你去病房等我。”
“嗯。”
不知道舅舅要跟舅妈说什么。
想偷听。
要忍住。
周清让推着轮椅去了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陆声跟在他后面,不敢靠得太近,又舍不得离得太远。
鹅卵石后面,有一段上坡的路,轮椅走得很颠簸。
陆声怕他摔倒,忍不住去扶:“我帮你推。”
周清让没有拒绝:“谢谢。”
她没有说不客气,觉得太客套了。
花园里有不少出来晒太阳的病人,绿叶上的余露被太阳蒸发,带着很淡的青草香。
轮椅停在一处平整的路面上,旁边的喷泉池里有一池子许愿的硬币。来这里许愿的人,多是病人,或病人家属,在看不到的出路的时候、在迫切需要慰藉的时候,把所有希望都寄托给这个池子。
他看着池中被太阳折了一道道反射光的硬币,问她:“我很没用是不是?”也像问自己。
这无数的硬币里,有一个就是他的扔的。
盼家姐能得安宁。
他许了这个愿望,在他第三次大手术之后。
陆声立马说:“不是!”
他眼里凉,像这冬末的池水,手叠放在腿上,摸到空荡荡的一截裤腿,自嘲自讽地笑了:“不止没用,身体也不好。”
他右腿里还有钢钉,如果恶化的话,或许也要截掉。
陆声听了难受:“你别这么说你自己。”
他是很好的人。
只是,命运待他不好,让他半生凄苦。
“陆声,”他嗓音清越,唤她名字的时候,洋洋盈耳,他说,“我不合适你。”
他叫她来,是要断了她的念想。
陆声不喜欢俯视他,她半蹲着,手放在他轮椅的扶手上:“那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回答,安安静静的眸光里波光潋滟。
清雅出尘,与世隔绝,他身上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气,陆声很想把他拉下来,拉到身边来。
“周清让,”
她不管合不合适,她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只要他点头,她可以颠覆一整个世俗,她可以屏蔽所有反对的声音,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可是他摇头了。
他不喜欢她。
他看她时,目光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值得。
他怎么会不值得。
是这个人间不值得,不值得他耗掉所有鲜活与生气。
她眼睛突然就红了,太想拥抱这个人,想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别再一个人了……
“对不起。”
为了他的拒人千里,他道了歉,把手放到轮椅上,去推轮子,敛着眸,没有再看她。
陆声伸手过去,拉住了他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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