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难做的。看似逍遥,可是心下却其实比谁都明白,脑袋瓜儿也得是无人能比的精明才行,这才能审时度势,在最合适胡闹的时候闹出来,在不该胡闹的时候安分守己,一生无大过,却是富贵平安终身啊。”
月桂轻轻点头,“这倒叫奴才想起来从前的和亲王弘昼,还有咱们十一王爷从前闹出的那些话儿来……”
廿廿无声走入寝殿。
她说希望绵恺来日也能当个逍遥王爷,可其实,选择当逍遥王爷甚至可能比当储君、天子还要难。
——这世上,其实‘藏拙’倒简单,反倒是“藏巧”而“露拙”才更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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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廿廿早早儿出养心殿,赴寿康宫,给颖贵太妃、婉太妃二位请安。
——嘉庆朝并无皇太后,皇上便奉颖贵太妃、婉太妃二位居住寿康宫。
当年,孝仪皇后最后的时光,是在养心殿里养病,彼时就是这二位老人家陪伴在畔。
便是因为这样一段情分,皇上如今便是来不及奉自己额涅入住寿康宫,便将这样一份孝心和哀思,都寄托在了这二位老人家的身上。
廿廿作为儿媳妇,自是时常来陪伴二位太妃;只是今日来的用意更特殊些——因今日必定要传下对十七爷惩戒的旨意来,皇上和廿廿都怕颖贵太妃知道了再跟着上火。
廿廿才执儿媳妇的规矩,刚伺候两位太妃用完了早膳,果然皇上那头儿的旨意便传下来了。
廿廿有点儿担心,小心地陪在颖贵太妃身边儿,仔细地观察老太太的神色。
毕竟,今年颖贵太妃都七十岁,婉太妃都八十五了。这二位的年岁,一旦着急上火的,可了不得。
可是一切倒都是廿廿多虑了,听完了圣旨,颖贵太妃和婉太妃两位老人家却压根儿什么都没有。
婉太妃年纪更大些,性子本也更豁达些,这便挑头儿说话,“我说颖贵妃娘娘呀,你可都听见了没?上不上火?要不,咱们传皇帝过来,呵斥他两句,给你解解气?”
颖贵太妃无奈地赶紧起身,以贵妃身份反倒向妃位的婉太妃行个礼,“我说老姐姐,你可饶了我吧。咱们若是年轻个六十岁,要因为这事儿胡思乱想一番,跟着着个急、上个火的还成;可咱们如今都这一大把岁数了,若还糊涂,那当真是这么些年啊,都白活了。”
廿廿不便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陪着。
颖贵太妃转眸看着廿廿,伸手拉过廿廿的手来,“皇后,我知道你今儿来的心意。可是啊,你当真不必替我担心。”
“不说旁的,以我为贵妃位,绝非皇太后,却能被皇上迎入寿康宫来奉养……皇上对我的孝心,我怎么还能不明白呢?”
“再者外人不知道,以为我的千秋还是要正月二十九才过,故此皇上今儿这正月二十七地下旨,便是赶在我生辰前头了;可是咱们心下怎么能不明白啊,正月二十九日本是孝仪皇后的忌日啊……”
“二十五年前,从孝仪皇后薨逝之日起,都不用先帝爷和皇上说,我自己就先将我的千秋之日给改了——这二十多年来,我都是将正月二十五日当做了千秋之日。”
“故此啊,皇上便是昨儿和今儿个说起老十七的事儿,那也都是我都过完了千秋之日去。再者,今年本来就还在先帝爷的国孝期里,我的千秋本来也不庆贺,只是老十七送进来些好玩儿的玩意儿哄我这老太太就是了。”
“故此啊,便是皇上追究老十七,日子既在我千秋之后,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退出乾清门行走,也只是解了侍卫的差事罢了;可是‘内廷行走王’的身份自是更尊贵地高高挂着呐!”
廿廿的心豁然开朗。
颖贵太妃是蒙古人,本就性子更为飒爽;再者颖贵太妃曾经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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