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介意我管着他了?皇上可不呷那口陈年的老……”
皇帝一听会意,尴尬地赶紧捏住了廿廿下颌,将她的嘴给捂上。
“哪有!”
廿廿便也不出声了,只是眼中璨若琉璃,凝着皇帝微笑。
皇帝松了手,轻哼一声,“你又是笑什么呢?”
廿廿轻垂臻首,“我啊,是笑十七爷好命呗。我便忍不住想起绵恺来……如果将来绵恺也能如十七爷一般,当个如此好命的王爷,我啊倒也能放下心了。”
皇帝不由得倏然抬眸。
不过良久之后,皇帝却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样的话,当年额涅何尝就没与我说过?可是终究,我还是要扛起肩上这副担子来。”
廿廿静静想了一会子,便也点点头,握了握皇帝的手,便起身告退,回她自己在后殿东耳房的寝殿去了。
虽说天色已经晚了,皇上还要召见值夜班的军机大臣,商讨西南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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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院子不大,从前殿回后殿,一个穿堂而已,一共也没几步路。
可是廿廿还是喜欢这片刻之间的松泛,这便刻意放慢了步伐,缓缓地走进这灯光与夜色交融之间去。
月桂陪着廿廿,轻声道,“也不知道十七王爷今儿这是何必呢?倒叫皇上恼了一回子。按说十七王爷便是年少的时候再不懂事,可是如今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当了阿玛的,怎么还这么着呢?”
廿廿立住,扶着穿堂的窗棂,望向窗外。
“……他若不如此,又如何当得起他‘荒唐王爷’的名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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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月桂便是一怔,从主子的话里隐约听出了些不一样的意思来。
廿廿轻声叹口气,“这么算算,十七爷已然‘成熟稳重’好几年了。要是再没有他眼前这宗事儿啊,我都快忘了他曾经年少轻狂的模样,倒以为他年长稳重,早已该摘了‘荒唐王爷’的帽子去了呢。”
月桂惊得张大了嘴,“……主子的意思,难道是说十七王爷有可能是故意的?”
廿廿轻轻莞尔,“颖贵太妃的千秋生辰是每年一回,又不是只有今年才过。他既然每年都要派人进宫送礼,怎地从前那些年都没犯了宫里的规矩,该回明皇上之处都事先回明了……怎么就今年忽然犯了糊涂,不经回明皇上,就自己派太监往宫里送寿礼了呢?”
月桂也一拍手,“是呀!倘若十七爷是真糊涂,他该年年都犯这个错儿才是!”
廿廿缓缓舒一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只因小时候就相识,她这些年倒是对十七爷的脾气秉性多看了些,便也能多体会一些来,便也知道,他闹得越热闹的时候儿,反而那事情背后越是有他深沉的心意。
月桂跟上来,悄声问,“那这回,十七爷他为何忽然就赶在今年,这么闹了呢?”
廿廿回眸望月桂一眼,“十七爷是皇上的本生兄弟,可是如今的身份却也已是宗室王爷。皇上从去年以来,与各家王府之间颇有些不睦。皇上革了恒谨的王爵,呵斥了定亲王和睿亲王……”
“皇上却将和珅的宅子赐给了十七爷……你想啊,各家宗室王爷心下何尝肯平静?十七爷已经事实上得了实惠,这时候适时跳出来,犯一个小错儿,还是个天下人都觉着情有可原的小错儿,然后叫皇上罚他一下子——这便叫其他宗室王爷们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既用小罚将自己的大灾给避了过去,又堵上了各家宗室王爷的嘴……这笔买卖做的,这天下还有谁人比他更精明的么?”
月桂便也“哎呦”一声,“叫主子这么一说,奴才可算茅塞顿开了!”
廿廿静静侧首,“所以啊,实则古往今来,这‘逍遥王爷’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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