嘹亮的军号将乔治.西里昂拉回到现实世界,正要在梦中吞下香喷喷的煎培根的列兵擦了擦口水,拍拍脸颊,然后用力勒紧裤腰带——因为那个该死的美梦,肚子更饿了。如果不用力系紧腰带,蜷缩成一团的胃袋可能会连肠子都卷进去。
军官的咆哮正沿着交通壕传过来,不时还夹杂着马鞭呼啸和某人的哀嚎,看位置,应该是b连的阵地,那位神经质的吕西安连长不知道又揪住哪个倒霉蛋了。母神在上,幸亏那个混蛋不是自己的连长,否则自己也会像b连的家伙们一样没事瞎琢磨要不要自杀,或者研究在不上军事法庭的前提下,如何对准连长背后打黑枪。要知道,光这个月已经有两个新兵拉响手榴弹自杀了,而那个杂种连长对此的反应是拿着马鞭狠狠地抽尸体碎块,大骂着“这种懦夫就该用草绳捆起来丢给他的父母”。
踢打叫骂和人的各种体味将仅余的一点睡意驱散,彻底清醒过来的西里昂列兵开始进入状态,和堑壕里的战友们一道开始检查自己的夏赛波步枪,这种步枪枪栓后部用于气密的胶垫圈会因为燃气作用收缩变硬,最终失去作用,因此需要经常更换垫圈。不过比起公国装备的德雷斯击针枪那根水深火热的击针,还是方便太多太多了。对战场上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士兵们来说,手中的武器就是他们唯一的生命保障,任何时候只要有空,他们都会仔细检查维护自己的装备。
检查完武器状况,确认装具没有问题,例行点名后。西里昂和战友们排成一列纵队,一只手拉着前一人的大衣,另一只手扶着堑壕墙壁小心翼翼的沿着交通壕进入一线堑壕,将已经驻守了一天一宿的f连替换下来。凌晨四点的天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道刺眼的白色光柱和照明弹的嫣红光芒。摆对面敌人所赐,壕沟里的状况无需借助照明也看的一清二楚,迷路的可能性大幅度减少了。相对的,被死神盯上的机率也增加了不少。
死神常在战场,下一秒可能就会降临到某个人身上,不论他是勇士还是懦夫,是将军还是士兵。在这里,在这个紧贴齐格菲防线的最前沿地带里,死神尤其公平,也格外疯狂残酷。
举例来说,某个好友加入的连队,第一次进入前沿堑壕后只用了半小时就只剩下11个人撤下来。其中三人精神失常,剩下都是轻重伤员,他那位死党保住了性命,但被军医锯掉了双腿。
某位深受部下爱戴的上尉,在视察阵地时,一发“公文包”打进了他所在的掩蔽所里,整个地下掩体变成了一个30公尺深的巨大弹坑,人们搜索了很久,最终只找到一副扭曲的肩章寄给上尉的家人。
不只是前线,就算是被认为安的后方也是如此,西里昂自己就目击到三次,整列满载伤兵或物资的列车被炸上天空,碎肉和焦炭下雨一般洒遍整个车站。整整一周,他和战友们都吃不下任何肉食。
或许有人会说,这是战场,死亡和杀戮本来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现在才来畏惧,是不是之前对战场有什么奇怪的奢侈妄想?
他们说的没错。只是如果他们在西里昂面前说这种话,西里昂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揍飞这些家伙,然后大声告诉他们:“这是没经历过战场,没经历过那个地狱的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的世界!”
没错,这里是名为“战场”的地狱,对面的是物理意义上看不见也摸不到的死神,每一个看见他们的家伙都已经满身弹孔地倒在泥泞里。天空中负责侦查的魔法师和飞兽早已被驱逐到安的窝里发抖,地下掩蔽所稍不留神就会招来“公文包”——那些飞行速度缓慢,可以目击到其空中姿态的超重量级炮弹。如果以为藏在地下30公尺甚至50公尺挖掘地道便可避开死神的镰刀,那么那些俯冲攻击的铁鸟准确投入坑道入口的炸弹会让你慢慢享受直到窒息死亡前每一秒钟的恐怖和绝望。相比之下遭到420㎜特种燃烧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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