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管武器的卫兵手中拿回佩剑系上腰间,少女行礼后英姿飒爽地转身走出了陆军总参谋部,在她身前身后尽是立正敬礼的士官和卫兵,一道道炙热的目光紧随她矫健的步伐。
除开极少数不友好的视线外,绝大多数目光饱含着热量——这不是对异性的那种热度,而是对英雄的敬畏和崇拜,是哪怕为那道背影冲锋陷阵,担任撤退时的殿军掩护也甘之如饴的奉献精神。最重要的是没人强迫他们如此,这些军队最底层的士兵完是出于自发的。
如果上级给他们命令,让他们为祖国献身,这些忠勇的战士一样会毫无怨言地赴汤蹈火。但圣少女是不一样的。奇迹的圣少女,救国的英雄,和绝多数士兵一样来自平民中间。比起高高在上,多数出身贵族阶层的将军元帅们,这位来自奥尔良的姑娘更让出身农村和城市下级阶层的士兵们有亲近感,也更容易让他们对眼前活生生的传奇奉上崇敬之心。
穿过火热的视线交叉网,金发少女迅速走上一辆朴素的马车,车夫一直坐在驾驶席上手握缰绳和鞭子,车门刚一关上,马车便缓缓驶上街道。
车厢内恢复原貌的罗兰长长出了一口气,以效率和速度来说,骑乘独角兽出门比马车快多了。但经历过几次交通大堵塞之后,罗兰彻底放弃了这种出行方式。平稳行驶的马车成功将热情市民隔绝在车厢外的同时,也提供了一个便于密谈和思考的空间。
快速整理完情绪,罗兰摆出一个平静的微笑。
“成功了。”
“辛苦你了。”
简短的汇报,简短的感谢。对罗兰和密涅瓦这对情侣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一边不想用总参谋部里的那些糟心事来弄坏对方的心情,另一边也不想在伴侣心情明显不太好的情况下勉强他多说什么。
如果他们是一对普通情侣,这时候换个轻松的话题或许很快就能扭转凝重的气氛,但注定和普通无缘,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乃至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片刻的温存在此时都显得奢侈。沉默片刻之后,密涅瓦小心翼翼的引出了话题。
“世界大战啊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没什么真实感。”
实际上,严格说来,几乎以一己之力对抗所有国家的查理曼已经在打一场世界大战了。至少从法律学角度来说,这就是一场世界大战。只不过由于一系列奇袭和外交手段的影响,现在变成了查理曼和亚尔夫海姆打得火热,其它国家作壁上观的奇妙状态。阿尔比昂国内的评论家对此尖刻的称之为“奇怪战争”。
罗兰提出的“世界大战”并不是指现下这场战争,从更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这场战争是未来世界大战的一部分,一个序曲,一个开幕式。
“亚尔夫海姆的最终目的是彻底支配整个世界。直到完达成这个目的,他们是不会停手的,或许会有中场休息,甚至是二十年、三十年的休战。但直到分出胜负为止,绝不会停下来。”
将少女的体贴深埋进心底,进入状态的少年娓娓道出自己多日来整理出的脉络。
要厘清现状,把握住未来的发展脉络,首先要整理清楚问题的根源——“贝尔福大屠杀”之后,深切品尝到挫折败北感的罗兰开始重新审视亚尔夫海姆的战略,试图从中揣摩出李林的谋略与其弱点,从中制定出自己的新战略。
亚尔夫海姆为何而战?
一般人听到这个问题,立即会回答“为独立而战”。不分国籍立场,这个简单直观的答案是这场战争所有亲历者们最直观、标准的回答。实际上这个答案就现阶段来说是很正确的解答。民族主义觉醒,国家复兴,民族使命——此类思想泛起的大背景下,这个带有浓重浪漫主义色彩的答案很容易被接受。但深层原因却没那么简单。
个体的人格、思维模式、形式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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