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道传世,法门万千,有神灵所传,有先辈所演,也有我等所出。”
“万千巫法,便是我等存世的根本,也是我辈横行天下的凭仗。正因为巫法存在,才能在众敌之中,传承不绝。”
“巫道论神第二典,便为群巫演法。”
“此法不演神灵之法,不演先辈之法,只演众巫自创之法。”
“众法无有高下,若有想演法于众巫者,还请登台一试。”
巫咸在诸峰环绕的高台之上,说完这段话之后,整个人影便渐渐淡去,随即就消失在了高台之上。
唯有空旷的高台,在等着群巫上去。
但是群巫各踞峰巅,相互看着,一时之间,竟无一人登台。
向众巫演自创之法,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巫道发展到现在,种种法门,其实已经极为详备了。想要独创一法,旁枝末节,或许非常容易,但是根基之法,可为众巫表率的,却极难创出。
不说其他,一般的巫法,又有谁敢轻易去演示给众巫看。在场都是高人,一不留神,便要见笑于大方之家了。
过往三次巫道论神,第一次之时,禹王亲自演法,是为禹步。
第二次之时,演法之时,众巫还来不及上,便迎来了一剑。
巫道演法,成为了炼气士演剑术,那一剑横亘在前,所谓的演法,便不了了之了。
第三次之时,也没有什么演法之事,便是灵山巫首巫咸,与开明之主巫彭,还未论神,先当着众巫之面,大战了一番。
当时两位所用种种斗战巫术,都是他们自创的,倒也精彩纷呈。
如今轮到第四次,灵山巫首也已然登天,难不成又请两位巫祝,前来斗战一场?
这样的话,到底显得有些不好,巫道千年以来,除下禹步之外,竟没有其他能拿出手的东西了吗?
众巫心中,都各有踟躇,特别是一些经年之巫,心中都在琢磨着,自己有什么手段,可以登台演法的。
这是天下众巫的盛事,数百年一见,谁都不愿意留下遗憾。
唯有姬考独坐峰巅,嘴角含笑,看着众巫。
他虽然修行巫道,但是也不过这几年的时间,内心之中,并没有将自己当成一个巫。虽然学到了瑶台之法,但是他在瑶台一脉学到的,却是如何做一个人,而不是做一个巫。
在场众巫,他也就认识楚君鬻熊,而且这位祝融巫脉的传承者,离他并不太远。
暗地里,他已经向楚君了解了演法之典的一些过往,也想知道,这一次,会是哪方之巫,登台演何法?
众巫各有所思,时间缓缓流淌,却一直无人登台。
终于,在一座峰巅之上,传来了一个醇厚的声音:“既然诸位都在谦让,那就让无淫来演第一场吧。”
说话之人,正是灵山巫礼姚无淫。
他这一登台,出乎众人的意料,但是却又在情理之中。
此地乃是灵山,无人登台演法,虽然众巫都颜面有损,但是归根到底,最为丢脸的,还是此地之主,灵山巫脉。
巫礼头上的冠帽极高,方方正正,衣服整整齐齐,长短如同精确量过一样,极为修身。便如他的人一样,神色端庄,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
他的手中,持着一块白色玉圭,手捧玉圭,上台之后,便对着众人环首一礼。
众巫都不说话了,静默看着这位灵山十巫之中,最为神秘,也是身世最让人惊讶的一位。所有人都在期待,他会演什么巫法。
“诸位,当年禹王为天下群巫,演禹步之法,后世之巫,从此法之中,受益着实良多。不仅巫祝一脉,便是炼气士一脉,也多有效仿习练,乃至推演此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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