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的人最后落得家破人亡,也没什么人关心,没什么人在意,乡里人还都以为曹连胜早已死在了外边。”
“直到昨天傍晚,驿站来了个耍猴人,我瞧着面熟,细看不是曹连胜是谁?上前试探一问,没曾想还真是他!便拉着他说了不少话,谈话中得知,曹连胜跑到外乡,一直在乞讨,半死不活着。后来遇上一个卖艺人收留了他,便跟在后面学习耍猴、羊过独桥等驯兽手艺,再后来卖艺的老人死了,他便接下卖艺的摊子,操起了这个行当,一直在洛阳、荥阳一带卖艺为生。那些地方人口多,又繁华,隔三差五官府就整个庙会,来个佳节,搞一些活动,他卖艺虽然下贱,可除了能解决自个温饱之外还有盈余,这样一干就是五六年,终于积攒了一点钱财准备回乡,好落叶归根,死都埋在家乡的土里,埋在妻儿的身旁,也算弥补心中的亏欠,寻求心中一点安慰。”
杜如晦想不到杀人者与被杀者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又想到那一对孩子,因为其父好赌而陷入狼口,连连叹息,回道,“曹连胜嗜赌成性毁了全家,糟报应也就罢了,后来终于回头,也算能了却残生,可你为何要杀他?你与他原本相识,可见你的心肠歹毒之极!”
周文鼓着腮帮子,留着后悔的眼泪,“哎,县尊教训极是,我是财迷心窍啊。曹连胜出去卖艺后,我这几年来一直没有改掉好赌的毛病,今日输百文,他日又输一两,常年累月下来,我一贫如洗,不得已我借起了高利贷,利滚利,息滚息,一点点微薄的苦力钱还不够缓利息了。”
“就在前个不久,还有催债的逼我赶快还钱,不然就准备将我唯一的小女儿绑走卖掉,我一时急的没有办法。突然想到曹连胜此人,很多人都以为他死在了外面,我心里想若偷偷弄死他,黑了他的钱财,想必也没什么大事情。”
“内心一番挣扎后,我痛下决心,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发,干脆豁出去了。于是趁着天黑时,便安排他住在驿站柴棚中,后准备了一点吃食,有买了一些酒,说多年未见,找他喝点小酒聊聊。我告诉他柴棚边养着鸡鸭牛马,腥味重,便骗他来到池塘边,说我准备了石凳子,咱们边吃边聊!曹连胜自然喜不自胜,以为我重情义,便在柴棚中将马猴用绳子拴上,自个与我来到池塘边。”
“吃着吃着,我们说了不少话。曹连胜酒很快就喝多了,哭着说对不起自个老婆孩子,很快便醉了。我趁他不注意溜到身后,用绳子勒死了他。谁知道那个拴着的马猴不见主人,颇通人性,竟然咬断绳子跟了过来,见我杀了曹连胜,龇牙咧嘴冲上来上前咬我,我一时心慌没有躲开,被那畜生咬了一口,又被爪子抓破了衣服皮肤,显得十分狼狈。不过猴子毕竟是猴子,哪有我的气力大,很快,我便趁机摸到地上一块石头,抄起来狠狠砸向猴子脑袋,砸死了猴子!”
杜如晦上前,细看周文手臂,果然有一道很深的抓痕,肩膀上还有一处咬痕,看来所言属实不差。
周文鼻涕眼泪一大把,叹道,“我见财起意,贪财杀人,本以为无人察觉,想不到不到一日便被抓,看来也是老天要惩罚我!我估计是很难活命了,可怜我那老婆孩子,今后可怎么活啊!”
杜如晦冷冷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种下恶果,难道你与你的家人还想获得善报吗?”旋即命人将周文带下去画押供词,准备回去了结案件,再上报州府,等待刑部、大理寺复核,即可明正典刑。
众人衙役将周文押走,眼见一桩血案就这样不到一日便成功告破,上级奖赏是免不了了,而且对自己朝廷三年一次的考核也着实添了不少印象分,杜如晦心里十分畅快,拱手拜谢李渊,“本案真是多亏了国公,李神符将军,若非国公心细如发,李神符将军从容相助,若让那周文给逃了,啸聚山林,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抓到归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