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令月绝望地质问着袁一时, 突然从他们身旁传来一阵恐惧的惊呼声:“啊公主, 血血啊”
袁一将全部心思都用来化解这次危机, 以至于忽略了周遭的所有, 当听到这声惊呼,他方才缓过神看到莺儿和语瑾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只见她们都瞪大眼睛,张着嘴用一种异常惊恐的眼神,看着面前脸色煞白的李令月。
他皱了皱眉, 也将视线移回到李令月, 他低头看到李令月湖绿色的锦缎襦裙上渗透着大片大片的血液,一朵血色之花正以触目惊心地姿态瞬间绽放荼蘼。
在一阵心惊肉跳之后, 他感到一阵窒息。当察觉到他的惊恐神色, 李令月似乎也从极端愤恨的情绪暂时抽离。
她低下头, 当瞧见裙上的大片血渍,她眉梢高挑,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惊恐万分。原本因极度悲伤而暂时消失的知觉, 在瞬息之间全都被唤醒。她骤然间感到从下身传来一阵源源不断的温热, 伴着腹部剧烈难忍的绞痛。
为了缓解传来的剧烈疼痛, 她大口呼吸着, 极度的恐惧与悲伤让她脑子里一片混沌, 无法判断现在自己正面临什么情况。
所以,当袁一上前搂着她,用关切的语气询问道:“还好吗我带你去看大夫”
她抬头,再看到面前这张恨入骨髓的脸, 她所有疼痛的知觉再次被极度的悲伤抹去。
她一把推开袁一,恨恨道:“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
这时,一旁的语瑾知道事态严重,也急忙上前劝解道:“公主,身子要紧,先去看大夫,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自从登门以来,一心讨要说法的李令月眼里只有袁一,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语瑾的存在。这会儿听到说话声,她才猛然发现语瑾也穿着寝衣,也同样赤着脚踩在绣着缠枝莲纹的地毯上。
她看了看语瑾,又看了看同样穿着的袁一,她眉梢高挑像是惊诧,又像是疑惑。她机械似的转过头,看到近前被褥凌乱的黄花梨大榻旁摆放着一双绣鞋和一双革靴,她的心莫名被狠狠刺痛。
她知晓夫妻同床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可当这样的情形真实又残酷的摆在她眼前,她竟难以接受,这样的难以接受一点也不亚于薛绍的死。
她不是应该对面前的这个禽兽恨入骨髓吗为何会对他每晚搂着别的女人入眠而耿耿于怀为何一想到他会将曾对自己做过的傻事,说过的情话,用来取悦别的女人,她就如鲠在喉
这哪是恨,这明明就嫉妒,可为什么一次次被他万箭穿心,她都只懂得去嫉妒另一个能够拥有他爱情的女人
她的恨只不过是对他泛滥成灾的爱,非但换不来丝毫回应,还被一次次的无情伤害。
所以,在无次数这样求而不得的怨念之后,她的心里的爱被一点一滴地滋长成了恨。
就在此刻她满心光明,愿他幸福的爱全都变成了极致黑暗,将其毁灭的恨。
爱与恨在瞬息之间转换着,她看语瑾的眼神变得阴冷可怖,她嘴角也不自觉流露一抹稍纵即逝的笑。
她转过脸冷冷地看了眼袁一,语气充满了犹如万物凋零般的宁静:“我幸福了,你才能幸福。我不幸,我要你百倍奉还”
说完,她便转身不再停留了,当挪开脚步,袁一看到她原本站着的位置多出了滩惊心的血渍。
他也顾不得许多追上她的脚步,他伸手搭着她的肩膀,哀求道:“令月,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跟我去看大夫吧求你了。”
她只是冷冷道:“把手放开”
见主子这么执拗,同来的莺儿也焦急的劝解道:“是啊主子先去看”
还没等莺儿把话说完,李令月转头怒瞪了她一眼,她从没见过主子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