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过三巡,还不见李景隆提防务的事。
刘崇暗暗生疑,说道:“李总兵,军情紧急,咱们还是先办公事吧。”
李景隆笑道:“是啊,公事要紧。”他故意咳嗽一声,所有仆从全退了出去,将大门紧紧关闭。
“这是京师的城防图,刘指挥不妨先看看。卑职……卑职的肚子不争气,想先去解个手,速速就回。”李景隆说完就快步跑了。刘崇还想叫住他,但一想还是城防图更加重要,就走过去拿那卷轴。刘崇拆开卷轴一看,不觉大惊。这哪里是城防图,分明只是白纸一卷,心中暗叫不好,别是着了李景隆的道儿了。
他急忙去李景隆的办公案几上翻阅。这一翻不要紧,竟然看到了案上刻着的“姚广孝”三个字。
“姚广孝?”刘崇微一皱眉,自言自语说:“莫非李景隆真与燕王有勾结?”刘崇也是练家子,见到那三个字,知道是用手指刻上去的。
正在此时,他忽然感到四肢无力。刘崇心知不妙,饭菜里一定是下了蒙汗药!刘崇三步并作两步,拼尽力气抢到门前便是一掌拍去。
这一掌,直教山崩地裂人儿哭;直教天地变色鬼踌躇。这一掌,有着千斤的力道与拼死的决心。想那门板再坚固也是木头做的,哪里经得起这一击?只听“嘎啦”一声响,两扇门从中间断裂,向外飞了出去。守在屋外的士兵虽然早有防备,但见到这一掌的威势,也都大吃一惊,心中想到,如果这一下打到自己身上哪里还有命在?“撒网!”不知哪里的一声吆喝,一张大网兜头向刘崇罩了下来。
没想到竟是一张毫不受力的大网。这网将刘崇罩住,怎么挣也就挣不脱了。加上蒙汗药的药性逐渐发作,刘崇愈发觉得手脚发麻,渐渐没了力气。他抬眼一望,身边都是明晃晃的钢刀和神态各异的士兵。他们有的高兴、有的慌张、有的怅然若失、有的心有余悸。
“早知刘指挥武功卓绝,这一身外家功夫的硬本领果然不同凡响。”说话的正是李景隆。
刘崇虽然四肢疲软,但眼神中透出的一股正气仍旧刚强得要紧,说道:“没想到今天我会栽到你这小人的手里,更没想到堂堂朝廷命官居然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李景隆心中本来就有些许歉意,在刘崇的眼神逼视下更是涨红了脸。
李景隆说道:“古语有云‘良禽择木而栖’,燕王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以刘指挥的才能,燕王一定会视为左膀右臂……”不等李景隆说完,刘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真是荒谬!原来你是来劝降的?我刘崇顶天立地,岂能与你这贼子同流合污?”“你……”李景隆一时语塞,只好说道:“等燕王进城之后,再让姚先生来劝你。刘指挥啊,你要好自为之啊。”说罢又转头对副将丁大勇说道:“好生照顾刘指挥。”
是夜,月明星稀。南京城外的旷野本应是静谧的。但此时破空传来的马蹄声却显得格外急促。那是三匹健马,别说是普通的武将无缘见到,就是雄踞一方的总兵官也是难以得见。
“驾!驾!”骑在马上的三个人,呼喝之声此起彼伏。他们分别是领侍卫内大臣元齐、太子伴读纪庭之、御前侍卫诸葛弘。在纪庭之的身后,似乎还伏着一人,一身小沙弥的装扮,仔细一看,竟是建文皇帝朱允炆。
朱允炆面上毫无表情,甚至连那三人眼神中略微流露出的哀伤都没有。他只静静伏在马背上,右臂紧紧揽着一个婴孩,那是他的儿子朱文圭。
“这场祸事因我而起,已经有无数的人受我连累,但无论如何都与我的文圭孩儿无关。”
朱允炆在心里想着,时不时地瞅瞅在怀中熟睡的婴孩。
“陛下,齐泰齐大人还在杭州募兵,咱们可投他去,大事还有可为。”纪庭之高声说道。
“是啊,齐大人赤胆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