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离着京城实际并不甚远,只是兰城四面环山,所以正路上会绕的远些,需要三天的路程,而一路也只有头一天的路程颠簸些,后面走在大路上时就平坦多了,甚至在偶尔的时候能够看到零星的几驾同路的马车,偶尔吹开车窗的风,能够让人看见里面同样年轻或是同样冠服的学士,一路而来皆是饱读诗书之辈。
一路上的学士有催马夫驾车并行撩开车帘叫出一声兄台想要相邀同行的,有在驿站之中遇到想要与之攀谈的,但白轩都一一的做出不搭理的姿态来,顶多也只是撩开窗帘,扫上一眼而后闭上眼睛,显得高傲冷漠,而那淡然平静的态度更是令一路上而来的不少学士恨的牙痒。
可是白轩不仅不在意,而且到了最后靠近京城的时候,反而更不见他下车动弹了,要知道现在与之同行的人可都是未来的同僚啊,虽然使者因为规定没有多问,可是眼里的疑问甚多,终是未答。
白轩看了一路默不作声的使者一眼,轻声道“先生啊先生,究竟为谁看呢?”
“先生说笑了。”冷汗留了使者的一身,几乎这一瞬间他的身体就崩的笔直。
“是啊,说笑了。”说着白轩轻抚着怀里的妹闭上了眼睛。
“先生真是聪颖过人。”使者尴尬的报以笑颜。
马车行到了第三天的下午,京城终于到了,如今的都城在汴梁,这座城池时全楚国最复饶的地方,南门而入左右而望,似乎看不到城墙尽头,端坐墙上,向远眺望似乎无边无际,进到里面,就是一片茅草为顶的屋子也找不到,黑瓦连片,朱门四起,时不时就能看到两做石像放在高门前,或是狮子,或是皮丘。
人流如河流,川流不息的,一路望去皆是匆忙而行,或有商客指挥挑夫,或有鳏夫呼唤同行,酒楼有伙计吆喝,戏楼有花旦弄枪,更有持书人同行,而一路望去,最显眼的还是自己这群坐在马车上身穿学生冠服的人吧!
国选榜上的学士入京,是统一由宰相选的侍卫来接待的,使者带着兄妹两个到冠云阁安顿好之后就走了,冠庆阁说白了就是朝廷给学士们设的一个专门庆祝的地方,平日里除了一些特别的情况是不接待任何人的,而且在不用的时候也时常有人来打扫,至于在这特殊的日子其庆祝的用度,都是由宫廷里出的,也就是说,这一天里学士们吃的是与陛下相同的。
冠云楼有四层,占地极大,就以第一层论,除去中央的太液池,走廊上能够站住的就有上千人,但是有规定,以名次论人数,第一层的人连坐的位置都不摆设并且人数最多后五百的学士都是在这里的,依次往上座位壁画也越来越好,而到了第四层再大却也只接纳十人,也就是说就算是学士家眷,按规矩也只能住在第三层,所以白轩与他的妹妹就安顿在了第三层的客房里。
好在即使是第三层实际上的人也是不多的,也多为学士,家眷极少,而且少有相互攀谈的,倒也落个清静,白轩正在客房等待着,并说教着妹妹,告诫着在京城中应该注意的事项,并且严厉的命令着,在自己不在身边的时候严禁出去这个房门。
话分两头,各个入榜的人基本都是派有使者跟随的,事实上这些人是对学士的一个考核,这些使者在离开学士时的推辞都是一致的,统一的都是向朝廷核实身份,但这其实这只是接下来的他们要干的事情的相对较轻的一部分,核查这项已经由令一部分人先完成过一遍了,他们只是一次复查,他们这些使者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不带主观意识的将跟随前来一路上的事情都说上一遍,一点一滴都是不允许漏去的,然后记录下来的东西就会经过一层层的筛选最后到宰相,楚帝那里去。
就如同筛子一样,一层层的筛选下来,自视过人的,扯高气扬的,品行不端的都会筛选出去,除非另有作为否则基本就奠定了他们不得重用的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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