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看着门口相拥的二人,轻轻咳嗽一声,红莹脸色羞红的推开应长安,应长安不动声色,打趣道:“红莹姐姐生产不久,今天坐在青石板上着了凉,我抱着她,是为了过度元力与她暖暖身子,青葵不要想歪了。”
青葵“哼”了一声,扭头便走:“我把你家宝贝哄睡着了,你却在这里勾搭殿下,枉我还为你们沏茶。”
应长安伸手擦去红莹眉心的血:“这就进屋,这样一来,我们姐弟心结可算解开了。”
红莹忽然凑近了他的耳朵说道:“关于天魔,还有谁知晓?”
“除了我和墨师,只有爷爷和你,连青葵都不知道。”
红莹双眼迷离:“这样你都不杀我,我要是说出去了,不仅殿下你丢了性命,连应天府都保不下来。”
应长安伸出手指,抵在红莹鲜艳的嘴唇上,轻声道:“与你无关,不要再提。”
青葵把暖暖的茶端上,红莹和应长安各自接了一杯,饮了起来。
青葵话里还有醋意:“姐姐叫什么红莹,怎的不叫红杏?”
应长安无奈责怪的用眼神示意。
红莹在应长安面前终于恢复了应天王府大丫鬟的气派,左手兰花指拈着盖子,右手稳稳地托着杯碟,自有一股娴雅端庄的感觉,她撅起嘴唇,轻轻的吹去茶上浮渣,嘴抿了一口,全然没有听到青葵挑衅的言语。
青葵溃败。
应长安忍俊不禁。
红莹喝完茶,转头看向屋内。这间屋子不大,修建的也颇为粗糙,不说王府内给下人住的地方,连梨香别院的门房都比不上。主屋一间,偏房两间,一间厨房,一间堆积货物,居然只能把床具也摆在主屋,颇显寒酸。好在红莹心灵手巧,淘了扇半旧的屏风,借着屏风的花鸟,遮掩了后边的床,倒别有一番风味。
屏风后头,她的宝贝女儿正躺在张老三的身上,父女二人睡得正香。红莹凝视着二人的脸,脸上满是幸福的笑。
应长安也在打量这间屋。出去他在金陵城过的生不如死的那十个月,在成为世子之后,他还从未来过如此寒酸的地方,墙上挂着几幅书画,要么是画着梅兰竹菊,要么就是张老三还算工整抄录的《陋室铭》,桌椅摇摇晃晃,茶具缺口遍布。
可偏偏红莹在没有改掉张老三的布置上,加了几个物什,就让这间破屋有了家的感觉。应长安蹲下身子,摸着屏风后的摇篮。
红莹笑道:“这是孩子她爹自己做的,好家伙,废了好几斤木料,满手是血,磨了好几遍,生怕有木刺戳着孩子。”
“我很羡慕他。”
“世上羡慕他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个。”
应长安苦笑,他蝉联大衍最想被替代的男子这一头衔数年,只有别人眼馋他的份,如今他也知道嫉妒是何种感觉了。
“你自废修为,身子可还好?青葵那里有药,能帮你恢复元气。”
“不用了,我真的只想相夫教子,做个普通女人,应天府外派的暗杀任务我一个也不想接,也接不动了。”
“你走了之后,蓝芸接下了烂摊子,她做的很好。”
“那不就好。”
“可始终不如你好。”
“我做的再好也只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了我才罢休。”
“是四叔吗?”
红莹忽然停下喝茶的动作:“我都说了我不想提了。”
应长安笑得很灿烂:“就当是为了你的孩子和和丈夫,斩草除根,王府暗杀部早就教过你了?”
红莹猛的抬头:“你决意出江南了?”
应长安向下指着膝盖:“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少爷我昨天对着祠堂跪了一宿,爷爷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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