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莹死死握住茶杯,内心涌动不停,她怒道:“你知道出去有多少人要杀你?老王爷为了证明你能继承爵位,会撤掉所有护卫,不是给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机会吗?”
应长安不慌不忙的饮一口茶水:“这样才看的清楚,谁站在我这边,谁站在我对面,姐姐现在把那人名字告诉我,我还能提前防他一手不是?”
红莹恨恨道:“混蛋!”
应长安道:“所以到底是四叔还是六叔逼你走的?”
红莹挣扎片刻,终于放弃嘴硬,叹息道:“都不是,是外戚林由荥,他联合五爷出的主意。”
“好好好,我记下了。”应长安露出迷人的微笑,这笑容可倾倒众生,却让红莹和青葵不寒而栗,他真的生气了。
应家王爷从未动过肝火,也就前些日子紫苏犯了错,应家四爷揪着不放,非得派人告状,应长安一句这丫头是我通房丫鬟给挡了回去,事后用了些手段,铲除了四爷在应天府纺织局的心腹,从此结下梁子。
还有一次就在留都最大的青楼,严养德公子喜好男风,偶遇和一众姑娘们“清谈风月”的应长安,严公子起了歹心。于是那一夜严养德被吊在青楼楼顶一夜,还是金陵城主府严肃老先生亲自来应天府求的情,这才救下了这个不孝子,一时沦为笑谈。
可不论是哪一次,都比不上此刻应长安的怒火,那灿烂的笑,是他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好个林由荥,还有平素里最老实巴交的五叔,嘿嘿,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到时候等我出了留都,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忽然听到孩童的啼哭声,宝醒了。不单单是宝,张老三听到女儿的哭声,呻吟了几声,也要爬起身子来。
应长安无奈苦笑,怎么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红莹盯着应长安的俏脸看了很久。
应长安捏着腰间的玉问道:“你猜到了?”
红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居然敢对我这样做?”
“换做是青葵,我也会这么做。”
“兔崽子,胆真的肥了!”
应长安半只脚踏出门槛,倏的转身道:“姐姐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红莹呆呆的问道:“我真的会忘记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应该是忘了。”
“你回来看我吗?”
“会的吧,大概你记不得我了。“”
“时候说的话,其实我也一直记在心里的。我总嫌弃自己大你太多岁,老家人说,女的大男的很多,影响男人仕途。”
应长安转过身去:“姐姐是极好的,我从没想过反悔。”
“可惜。”
有些话很俗很俗,却想记一辈子在心底。多年后心爱的人问,什么时候你对我动心了?说出来的真不是山盟海誓,比如说“我做饭给你吃”,比如说“出征莫要忘了我”,比如“我长大后就娶你”。
有缘无分。
应长安终究迈出了这间破屋,红莹也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红莹迈不出去,这是她的终点,这里是她的家。
于是分别。
“娘子,怎么了,家里来客人了?”张老三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脑后一阵阵的痛。
“我我忘了。”红莹跌倒在地,看着满屋有客来访的样子,不知所措。
那道修长又模糊的身影是谁的?
那张俊俏似天神的脸是谁的?
那些牵手在遍地梨花的后院里走过的日子,慢慢远去,掌心里男孩手的温暖冷去。
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也没了。
可明明是她的胭脂沾染上去的香味啊。
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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