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一个月过去,今年关外的冬天格外寒冷。
深冬时分,关外地面牧草难寻,一群士兵正在搬运关内运来的干草料。席铭混杂在人群中,每天的工作就是洗刷马匹,搬运草料。
一个月前,军法司会审结束,席铭被查实没有临阵逃跑的行为,但兵败之罪难逃。他被降职处分,分派到后勤军做杂役兵。这个杂役兵营叫辎车营,营中大多是被筛选下来的老弱病残,他们不适宜上前线拼杀,于是就干些照顾马匹、分发器械等保障工作。
郭尚、赵荣和刘宗宋的罪名就没那么简单了,他们以犯上闹事之罪流放西北。
三兄弟临走前,席铭特意托高定带话,嘱咐他们:西北饥荒四起,可能有民变发生,希望几位兄弟善自珍重。三兄弟也回话说:请大哥放心,将来一定有再见之ri。
以往是形影不离的四兄弟,如今只剩下孤身一个,席铭起初很不习惯。他想念郭尚机智的口才、赵荣的谈笑风生和刘宗宋憨憨的笑容。可是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这是个真正的考验,每天身体的劳累还是次要的,jig神上的痛苦深深折磨着他,他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受寂寞,生存下去,善于蛰伏的人终会有潜龙腾空的一天。经过一天又一天苦苦的思索,席铭终于确定了人生目标:与其在乱世中苟活,不如奋发而上,开辟自己的一番天地。
目标既然已经确定,那么每天的行动就是向着既定目标前进,在艰苦劳动之余,席铭有计划的发掘身体的潜能。把原先苦练过的刀法、拳法一一挖掘出来,没人的时候就练上一趟,经过一段时间,这些原本具备的能力又重新运用自如、随心所yu。
辎车营中的人事关系比正规军简单的多,那些干杂役的人们认定自己没有升迁机会,因此也就少了很多勾心斗角。既然不用上阵拼杀,那就每天完成任务、按时领饷,大家相安无事,活的倒也轻松。只是辎车营的管事督军甚是凶恶,每ri里手持皮鞭,见到工作不力的人轻则拳脚相交,重则皮鞭伺候。
最近一段时间,席铭发现营里有一个怪人。此人是席铭的拍档,一个古怪的老头。
辎车营中,一些活计必须要两人配合才能完成,比如护理马匹、刷洗、修蹄等,因此一般都是两人一组共同担当值守。这个老头就是席铭的拍档,他大约六十多岁,满头白发,但身体还算硬朗,平ri里衣衫褴褛、浑身污浊。后勤军的人大都叫他老薛头。
由于年老且不修边幅,营中之人都不愿与老薛头搭档。于是新来的席铭顺理成章的跟他结成拍档。一来二去,席铭发现老头生平只喜欢做一件事:喝酒。每月的那点饷银全被他换了酒喝,每天都喝,且喝醉了倒头就睡。
席铭看他年老,也不跟他计较,把大部分活计独自承担了。可老薛头并不领情,一句感谢的话没有,依旧喝他的酒睡他的觉。
有一次,本该老薛头值班,他又跑去喝酒。正好辎车营的把总前来巡营,到了席铭和老薛头看管的马场,里面空无一人。巡视马匹时,发现马匹骨瘦如柴、无jig打采,把总怒火冲天,叫人把护工叫来问话。席铭见老薛头喝的不省人事,于是自己把罪责扛了下来,毕竟他对喂马完全没有经验,这些马如此情状,他也有很大责任。
领受了二十皮鞭的责罚后,席铭回到自己的屋,辎车营每个马夫都有一个屋,房间很,里面除了一张简陋的木,别无长物,感觉就像个单人牢房一般。席铭的整个背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进了房间只能趴在上休息。
老薛头从外面摇摇晃晃进来,见此情景,吓了一跳,待明白情况时,也有所歉疚。席铭然以为意,反而劝慰老头不要放在心里。
几天过去了,席铭仗着年轻力壮,恢复很快。但每ri里依旧愁眉不展,老薛头看到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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