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的格式大小和稿子布局，两位老师已经安排好了。传统式的红边纸条方框已经限制了版面。最上方写了四块方角斜块字，国庆专刊，左上角是一张图画，标准的庆国庆图案，一面五星红旗是背景，前面是经典的城楼图案。周老师以前在宣传队里，是专门搞这个积极分子，图案比例和布局没得说的。

    第二张纸是序言，说一些庆祝的喜庆话话，和学校建设成果之类的官面话。然后就按照顺序选出十几名学生的稿件，字数有多有少，格式也很丰富，有短文和诗歌多种题材。包巳抄写一页，高中班的几个同学就拿出去一页，挨着贴好。周围有许多的大小同学在围观，看自己的稿子被老师修改成什么样了？也看小包写的字好。

    教研室内外也是围着好多人，看包巳写字，高年级学生们还进进出出地忙着去张贴。包巳花了近一个小时，把几千个字写完。出来一看，墙上的版面里还留有三块天窗，是周老师特意的布局。看了两个老师一眼，周老师笑着说：包巳！听说你的画很好，就给你留块展示才艺的地方。

    版面设计上，确实不错。每排六张整幅的大纸，一共三排，加上镶边装饰，几乎占满整个墙面。只是，三块天窗，留在斜角位置，最下面的刻意直接画在墙上，第一张留在最上面，你叫我怎么上去画，还站梯子画吗？

    刘老师说：明天下午放假，今天能画完吗？

    包巳看看天色，又转头看看围观的学弟学妹，说：必须画完！李文超！你找两个人抬两三张桌子，准备纸，我来调色，用广告色画。

    略一思忖，包巳就有了腹稿，第一幅必须是歌颂祖国为主题的，用图画表现出来，还不能太费笔墨，他选择的现成的衣服图画。用丰子恺画法，只用红黑青绿四色，黑笔勾勒，彩色涂抹填充，寥寥几笔，一幅画就成了。

    一株垂柳下，一个青年女老师站在树下，手背在身后，拿着一本书，面前两个小孩子仿佛正在接受老师的考问。图画背景全是空白，却显示出一种安定和平环境的从容。

    包巳在右侧题字，用细排笔写上中国何以强缘有共产党十个红色大字，下方写上一首小诗：春来野草芳，春叶挂新杨，春衫写春意，春问有文章，中国春常在，缘有共产党。

    周老师首先喝彩：好！好个中国春常在，缘有共产党。这个思想高度，可以上大报了。听说包巳又在作画装逼，大批老师也过来观看，包巳的桌子摆在教室门口空地上，围得水泄不通。刘老师连忙指挥：贴上！贴上！

    张璇和丁香也顾不上谁乱说什么男生女生交流禁忌的话了，迅速摊开第二张纸，等着包巳开始。

    包巳放下调色板，用铅笔在上面正中间画条竖线，开始细线勾勒起来，几笔之后，除了出现两个小孩轮廓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杂乱的点点和无序的线条。围观者鸦雀无声，看着包巳能画出什么样的效果。

    周老师站在包巳身侧，看着他下笔。拾起大毛笔，

    把清水调稀墨汁，刷在左侧半边的上部，又不涂满，还留着一块白色，涂到下边，留下的空白点线更多了。再次调整墨汁浓度，较黑的地方，出现一个破衣褴褛的赤脚小女孩，背景是天上有飞机俯冲，地上有倒塌的房屋，横冲直撞的坦克，东奔西跑的难民，废墟里还有死亡的肢体，所有无序的点线构成一幅人间地狱图。

    这是2016年纪念南京大屠杀的一幅画作，是能让包巳感动的为数不多的经典作品，自己临摹画过不止一次，可以完整还原下来，只是这次画得纸张较大，有些掌握不住布局。

    周老师有些茫然，不知道画面要表现的是什么。

    包巳画笔转到右侧，使用彩笔广告色来画，高楼大厦林立的街口，一个漂亮的女学生穿得整齐厚实，雪地鞋加毛茸茸的手套，正和小女孩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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