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天登记排座位时的安排,包巳是报名住校的,被分配和同桌李亚忠睡在一张床上。寝室不足,三二班只有两间四十多个平方的住居面积,里面放着六个双层钢架床,上下铺十二个床板,要睡二十四个人。
班里的三十五个男生里,除掉家住本街上的和借宿朋友家的几个,还是安排不下,就在教室对付着住。夜里他们要把课桌拼起来,当做床铺,早晨还要早起,恢复原状。这也睡不下,还有人直接打地铺,下面只铺一张草苫子,现在是夏天还好些,等到了冬天,那就是灾难。
李亚忠昨夜还在忸怩,不想和包巳合睡,因为,他没有仔细洗脚,只是用井水冲一下。但少年脸皮薄,摸不清性格前,不愿胡乱招惹对方,毕竟还要交往三年之久的。
包巳今晚的表现就很主动,拿出牙具毛巾,从教室后面拎着水桶就往水井边上跑。
梧桐树荫下,一支室外灯泡发出昏黄的光亮,灯罩上,围满大堆的飞虫。水井边上已经有大片的人在清洗。有人洗脸刷牙,有人在洗汗了一天的衣服,和李亚忠合用一桶水,先洗脸刷牙,这泡泡多牙膏真的不错,薄荷味很浓,比后来的黑人云南白药还要好些,价格只是两毛八,要是三毛五的中华那就更好了。
洗脸洗脚后,包巳再打一桶水,把衬衫长裤也揉搓一下,光着脊背回去了。李亚忠也有样学样,洗了衣服,只穿着裤衩一路往回走。到教室拿回带来的衣服,回去寝室。
宿舍在北面角落里,大公共厕所旁边,六间新房子,里面住着三个班级的学生。一二班的宿舍在中间,房间里还有个横梁,梁头上还吊着一个硕大的沙袋,是李德勤从家里带来的,很正规的体育器材。
包巳的床铺在角落里,是上层,包巳床头向北,那边有个小窗户。没有纱窗,打开进蚊子,关上又太闷人。包巳把先把湿衣服晾开,遮挡着窗户,打开玻璃窗扇,夜里的凉风吹进来,很舒适。李亚忠还从家里带来个尼龙蚊帐,可以保证睡个安稳觉了。包巳很感激这个同学的周到,虽说日后各分东西,从此没有联系,但直到后来的建设朋友圈,还一直在搜索寻找,一直没有结果,很怀念他。
两人并不多话,年轻人瞌睡大,睡觉时间不够啊!
李德勤咚咚咚的敲打一会儿沙包,开始扯着嗓子唱歌,很难听的老民歌。一直踢腾到熄灯停电。
包巳就在想,是不是整出来几支校园新歌,咱是不是也成了引领大陆校园歌曲的先驱?日后是不是和罗大佑李宗盛相提并论。
想起流行歌坛,那个费祥还没有出道,连董文桦的《十五的月亮》还没有问世呢!
这是也急也不急的事,后面还有大把的曲目可供盗版。包巳听着李亚忠的微微鼾声,也渐渐进入梦乡。
包巳在梦里,再次回到光怪陆离的异时空,梦境里的片段很杂乱,一会是身处丛林战场,似乎是一个真实的游戏,自己和战友并肩作战,在丛林与火中穿插,身边是不断倒下的人,分不清是谁,爆炸声和子弹的呼啸就在耳畔尖鸣,还有子弹击中自己肩
膀,很疼的感觉。小包伸手按住,不疼了,转身再次向前冲。
场景转换,这回是大海边上,白浪滔天,就在眼前,海啸啊!太凉快了,快速向后跳跃逃避,发现自己后逃时,还有几个人在跟着,他知道那是警卫员,但面目模糊不可辨识。自己能够事了拂衣去,不沾血与尘,但还得照顾几个侍卫。在仓促的时间里,还拿出个鸡蛋壳样的器具,把他们装进去,消失在原地。
一会儿又是皑皑白雪的荒原,没有一根枯草只有满眼的碎石雪原,寒气深入骨髓。
这是什么情况?包巳努力的想发生了什么事,脑子再次发懵,有些疼痛,就醒了过来。
窗外,东方已是发白,再也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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