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有告诉他,他的眼睛清澈而深情,比远在湛州的雪山天池还要容易让人失魂一些。
她喜欢尉迟醒。
这个想法在她再次醒来以后,迅速在她的心里生长。她来不及思考为何她忽然就懂得了这叫喜欢,也来不及思考这种子是何时埋下的。
她只知道,她是为了尉迟醒,而冲破那重重黑暗,重新睁眼看到人世的。
“尉迟醒我——”阿乜歆说。
“我要回草原了。”尉迟醒似乎是无意地一样,打断了阿乜歆的话。
她满腔疑惑地看着他,想要从他严丝合缝的脸上找到一些他克制掩饰的证据。
但尉迟醒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我要回草原去了,”尉迟醒说,“有人给我送来了草原苏伯罕大会的旗帜,我得回去。”
阿乜歆知道他一直爱着那片自由而广阔的土地,不论是困在皇城里的时候,还是身在震州的这些天。
他生来就是属于那片土地的,哪怕他已经离开了十七年。
“对不起。”阿乜歆说,“我一直想留下你,却忘了你也有你的家乡。”
“你说什么?”尉迟醒一怔,他要是没听错,她说她想要留下他。
心里清楚,和真的听人亲口说出来,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乱世令人如履薄冰般生存,诡谲的局势让太多人习惯将心意藏在最深最深的角落里。
她却告诉尉迟醒,我想你留下。
“带我去看看神树吧。”尉迟醒说。
阿乜歆曾经告诉他的事情,他从没有忘记过。
“啊?”阿乜歆被尉迟醒没头没尾的说话方式搞得十分不知所措,但很快,她放弃了多想,“好吧,走吧。”
阿乜歆抓住了尉迟醒的手腕,拉着他从云霄上扎下去,稳稳地落在了念渡山巅。
尉迟醒没有来过这里,或者说他可能来过,但那时候一定是昏迷状态。
在世间的最高处,生长着一株遮天蔽日的神树,神树里藏着凡人避之不及又苦苦无法忘却的爱恨情仇。
他站在树下,仰起头看着这棵在各种传闻中不断出现的神树。
它像是正值秋季一般,树冠上的每一片树叶都是金黄的,偶尔又阳光照过来,倒真有些像是熠熠生辉的金子。
尉迟醒蹲了下来,手掌贴在神树下的冰面上,仔细地感受着它。一股热意被冰冷裹挟着,撞向他的手掌。
“下面很热。”尉迟醒说。
阿乜歆也蹲了下来,手掌并着他的手掌贴在地面上。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能感受到。
“没感觉到。”阿乜歆说。
“离开云雾重楼之前,周大师曾经与我谈过,”尉迟醒说,“他说容虚镜与他讲过,是神树自己在引地心熔岩灼烧它的树根。”
“什么?!”阿乜歆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以前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尉迟醒问。
阿乜歆皱眉沉思了起来,念渡一有记录神树的志闻,里面提到过神树为数不多的几次枯萎,但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严重。
“好像有一次十分严重的。”阿乜歆说,“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据说是我回来它就好了。”
尉迟醒看着阿乜歆的神情,他没有告诉阿乜歆,周海深还说,神树是承受不住人世悲苦才会引火。
若真是阿乜歆说的这样,恐怕一千多年前,她是选择放弃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才让神树停止了这样极端的行为。
“阿乜歆,我问你,”尉迟醒说,“你只要知道,就必须全部告诉我。”
阿乜歆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瞒过你?只有你憋着事情不告诉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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