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路啊。
有人落在了他的身后,尉迟醒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阿乜歆。
“你在看什么?”阿乜歆凑到他身边,看着他面前的石头,“你爬不上去吗?”
阿乜歆伸出手,摊在他的面前“需要我帮忙吗?”
“乐意之至。”尉迟醒笑了笑,然后搭上了她的手掌。
两个人在雪山上一跃而起,飞去了层云重叠的天空,隔着云海,浮乱的人事都被隔绝在了脚下。
“尉迟醒。”
“阿乜歆。”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又是一次默契十足的对话。
尉迟醒和阿乜歆相视一笑“你说吧。”
“你会死吗?”阿乜歆问。
“你这是什么问题。”尉迟醒被她逗笑了,“人都是会死的。”
“可你们不是能够修道吗?”阿乜歆说,“你也去吧,我不想你死。”
尉迟醒见她的神情十分认真,也收拾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事了?”
阿乜歆松开了手,尉迟醒就这样在云海上漂浮了起来,像是潜入水地一般。
“我看见顾长门死了,容虚镜把他带到了神树下面。”阿乜歆说,“她哭了。”
“她哭了?”尉迟醒的脑子里没能想象出来这个画面。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容虚镜是冰冷庄严的,他宁可相信佛陀震怒,也不信容虚镜潸然流泪。
这不是属于她的情绪。
“你不信?”阿乜歆发觉了他的心思。
尉迟醒摇了摇头“不太能想到,但你这么说,应该就是真的。”
“她抱着顾长门,像是哭了很久,眼泪都已经流干了,”阿乜歆说,“她都这样,如果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尉迟醒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到那时候,你很有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
他没办法说出来,而且就算说出来,阿乜歆要么生气,要么追问你怎么这么肯定。再接着问下去,恐怕又要问出百里星楼的事情来。
“人都会死的,”尉迟醒只好说,“你没有发现吗,我跟我们初见的时候,已经很不一样了。”
阿乜歆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尉迟醒的鼻梁,然后滑到他的嘴唇,滑到他的下巴。
岁月让他变得更成熟,他脸上的线条也随之更加硬朗有力,他从翩翩少年,已经变成了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
“还是这么好看。”阿乜歆说。
她抬眼狡黠地看了一眼尉迟醒,眼神与南行宫里被月光铺满的那晚如出一辙,他们都变了,只有阿乜歆还站在岁月深处,纹丝不动。
“你以前会脸红的。”阿乜歆说。
尉迟醒将脸侧了过去,给阿乜歆看他红透的耳根“其实现在也会,只不过可以稍微控制一下了。”
他其实很想告诉阿乜歆,当她的指甲落在他的鼻梁上时,他就已经像个城破时丢盔弃甲的逃兵了。
“你刚刚想说什么?”阿乜歆收回手问他。
尉迟醒垂眼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忘了,被你这么一来,忘了。”
他怎么可能问阿乜歆,古逐月当初是怎么样带我上雪山的。
尉迟醒只走了不到一个时辰,胸腔里就已经像被压碎了一样疼,这一路的艰难他不动脑子都能想到。
更何况那时,古逐月面对的,是百里星楼。
“原来还怪我了?”阿乜歆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
尉迟醒回给她一个温柔而无奈的笑容“不怪你怪谁?”
阿乜歆看着尉迟醒的眼睛,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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