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震刚走进自己的军帐准备换衣服,门帘就被一下掀开。意气风发的女将军抚着佩剑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她的头发被高高地束起,扎成了一个马尾,随着她的步伐在她背后扫动着。
舒震转身看着这个闯进来既不行礼也不打声招呼的女将军“池将军几日不见,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池照慕是舒震的王姐舒文心在被屠城前就藏起来的幺女。舒震找到她的时候,她躲在一个柜子里,用牙齿咬着自己的手背,伤口最深能看到白骨。
太辰皇帝让舒震的父亲选,整个皇族只留一个人,他选了舒震。他告诉舒震,记住今日之耻,来日百十倍千万倍还给他。
池照慕身后跟着两个将士,一个文弱书生被他们押解着往前走,他嘴里被塞了块布,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舒震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绑他来做什么?”
池照慕感觉自己的舅舅好像是认识这个人,她提着书生的后领子,把他往舒震面前一丢“他从王宫中出来,我怀疑他想逃跑出去送情报,就先绑来了。”
舒震笑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肩膀都跟着一起抖动。过了好一会儿,舒震笑够了,走到了刀架边,把见龙于野搁了上去“照儿,他叫言恬,你先放了他,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池照慕愣了愣“舅舅竟然真的认识他。”
她把佩刀抽出来,寒光闪过言恬的眼睛,他不由得后缩了一下。池照慕手起刀落,捆绑着言恬的绳索应声落地。
言恬把自己嘴里塞着的布扯了出来,拍了拍自己的素衫。然后转过来对着舒震礼数周全地拜了下去“荒山侯。”
舒震摆手,示意他不必拘泥。言恬站直了身子,侧目看了一眼池照慕“我本欲先行动身南方,去宛州平原静候荒山侯,没想到被池将军抓来,倒提前见了我的恩主。”
“哦?”舒震挑眉,“你就敢断定我要回南方?”
“荒山侯,”言恬说,“起兵容易,成就功业难,如果你的野心只在报仇,我只为故去的不夜国先王不值,为舒家王族上千条人命不值。”
舒震想起来自己去见容虚镜的时候,她也说过几句差不多的话。
“你可是靖和人,我是叛军,”舒震说,“你来为我出谋划策,不怕愧对祖先吗?”
言恬笑了笑“荒山侯,哪有说自己是叛军的?再说了,我起前没有说吗,是不是叛军,不影响您的为人。”
“王朝更迭,天下易主,自古皆是常事,”言恬双手叠于胸前,对着舒震长拜下去,“言常欢要做搅弄风云辅佐霸主的谋士,不做昏庸皇帝的花园侍卫,年年岁岁去摘那未熟的果,去剪那多生的枝。”
“嘁,”池照慕不屑地从牙缝中发出一个音节,然后昂着头开口,“酸里酸气的书生,能做什么。”
“照儿,”舒震用一种责备但也宠溺的目光看了她一下,“不可对言先生无礼。”
“无妨。荒山侯,”言恬笑了笑,“这样就要求您将我收入麾下着实不够有说服力,既然池将军问我能做什么,我言恬就告诉荒山侯,我能救您这八万精骑。”
池照慕差点对他动手“满口狂言!我大军镇压皇城,还轮得到你来救?!”
“池将军以为,”言恬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反而反问她,“靖和骠骑将军陆征如何?”
池照慕知道当时岭南一战也有陆征的份,但国仇家恨不能让池照慕不承认陆征的将才“当时名将,英雄出少年。”
“池将军觉得,靖和一品上将军,四海可定威武侯风临渊又如何?”言恬接着问。
池照慕思考了片刻“武功无双,忠勇无双,谋略无双。靖和有他,是靖和的大幸。”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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