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歌吩咐过狱卒，晚竹来了就放她进去探视。但是并不代表就对他们的谈话毫无所知。如此重要的罪犯，绝不能在回帝都前出现什么差错。

    晚竹jru牢房后与唐廷山的每一句谈话甚至唐家人的每一个表情，狱卒都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凌烟歌。凌烟歌站在外面，透过那层层栅栏，望向关押唐廷山唐顿的牢房。小小的人儿抱膝坐在一旁，头发凌乱脏污，小小的衣袍盖在睡着的唐夫人身上。凌烟歌收回视线，心里最柔软的深处有个小小的身影与眼前的人儿重合。前世，她也有个弟弟，也是这么小的年纪。

    凌烟歌从牢房里出来，望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却有些冷意。如今已是深秋了呢！

    帝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巴图已经失去了耐性。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夜凉如水，居庸城外的营帐里，灯火摇曳中两个人影相对而坐。

    “我还要在这儿按兵不动多久？战士们已经没有耐性再等下去了！”巴图一仰脖颈，将一碗马奶酒一饮而尽。

    “巴图将军想明日直接攻城吗？”苏玹一袭紫衣盘腿坐在狼皮毯子上，略微粗糙的瓷碗在他手中也辗转成了一幅画。

    “若不杀杀战长缨的锐气，我咽不下这口气！”巴图双眼圆睁，怒气横生。

    “你有必胜的把握一举拿下居庸城吗？”

    巴图语气势低了一大截，没有说话。他没有把握能拿下居庸城，城内的情况不明，罗化寺那边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个不好就好就会被夹击。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玹笑了笑说：“我若是你，就会撤回草原，跟你们的可汗说战长缨令罗化寺在边境陈兵十万，随时准备开战。”

    “这里没有十万乾翼兵马呀！”

    “你说有，王庭还会派人来查证吗？”

    “你是要我挑拨可汗与乾翼的关系？”巴图眼珠转了转，看向苏玹。

    苏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草原与乾翼开战，你们南越会坐收渔翁之利吧？”巴图并不傻，很明白苏玹的意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就看利益够不够大。

    “不错，你和乾翼开战对我南越很有利。你们与乾翼结盟得到的好处无非是俯首称臣换来暂时的和平而已。可我南越不同，一旦破了乾翼，北方十州都将并入草原的版图，你们可以南下定居，不必担心遇到灾年颗粒无收，人和牲畜都无处可去。”

    苏玹的话正是巴图所想，可惜可汗老了，看不清时局，才会将女儿送到乾翼换取和平。他才是这草原上的头狼，才可以带领子民一步步拓展自己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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