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人事不省,是我做主让楚煊收留他,随后他又辗转成为子墨的护卫。
看着现下他惶恐的神情,我促狭的哦了一声,又道:“这几年你在卫国过的好不好?子墨对你好吗?”
“三皇子对属下很好。”
我转身直直看着他,他显然是被我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赶忙低头不语。
我捂唇偷笑,半响才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这才是我认识的白翌。”
漫天的星辰下,他亦是腼腆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更是憨厚!
明华宫的大理石的水池里,温泉水冒着氤氲热气,我走上前展开双臂,任由宫女为我褪去衣衫,一步一步走下了浴池,那温热的水气包围着我,发梢也被澹澹的水气润湿。
对面落地的青铜镜里,氤氲迷离的水气中,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妙龄少女正与我对视,轻盈的眸子闪烁着朦胧不清的神色,眼角处一抹妖冶的紫色逐渐被水雾遮挡消失不见……
我缓缓沉入池底,任凭温热的池水将我湮没,修长的手指在水里一寸一寸的划过自己的手臂,白玉般无暇的肌肤经过温水一泡,呈现玉一般的光泽,我的手指轻轻触在那里,眼前仿佛看到当年少年明朗的身影——
“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
……
“刚才其实我不是在嘲笑你,我想说的是,你眼角的鸢尾花很好看。”
……
“筱雪,以后我会保护你!”
发丝在水中柔软的摆动着,拂过我的面颊,如同嬷嬷的掌心,轻柔而温热……我不停伸展双臂在水底游弋……
宫女为我披上罗巾,身上尚存水迹,我坐在妆台前执起象牙梳漫不经心的梳着一湿漉漉的头发丝。
吱呀——
大门被推开,是陈夫人走了进来,她满脸的苍白,不时轻咳,却兀自笑着,“夙嬛,祝贺你终于长大了。”
我微笑着回头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她缓步走近,在我身后站定,透过铜镜目光柔和的看我,“我记得自己以前,见到那鲜红的血时,非常害怕,是我的母亲不停的安慰我,女儿家有了月信就长大了,就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真好!”
她顿了顿,又问道:“今日可见到子墨了?方才长公主身边的人送来了当归、人参等活血养气的药材,这个子墨还真是细心,你觉得他如何?”
手中的梳子在发丝间缓缓摩挲,我笑了笑,“他很好,但决不是我要的。”
陈夫人怔了怔,方才道:“这样的你,只是委屈自己罢了。”
“夫人,那你有过自己喜欢的人吗?”我抬头看她,倔强的问道。
她微微一怔,却失笑,“有又怎样,没有又如何?终究是不可得罢了。”
她接过我手中的玉梳,轻轻为我梳理湿发,轻声道:“你的母亲,当年终究是幸运的,能够有那样多的人爱着她,自己爱的,自己不爱的……而我……”
我转过身看着她,轻声问道:“夫人还记得端亲王吗?”
她身子猛地一颤,然后忽地愣住,眼底仿若有一种破碎的光影在潺潺流动,隔着一层朦胧水气,再也看不清楚……
上林苑里,春寒料峭,帝都地处大周西北,冬季严寒,且极为漫长,现下虽是初春,远处山峦上的积雪却依旧未曾融化,湿冷的空气中隐隐一丝寒梅的幽香传来,沁人心脾!
子墨走在我的身畔,红袖和白翌一干人等在十步之远的地方随侍。我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鞋尖绣着的繁密雏菊花纹,脚下昔日新绿茵茵的芳草地仍是枯萎着无精打采的软趴在泥土上,毫无生气。
树林间的松针上落满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寒风拂来,上面的薄雪簌簌落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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