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筱雪房中的油灯亮了通宵,但见她坐在窗前,似在发呆。
望着她的剪影,尚侍卫笑道:“瞧她忙碌的样子,许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中不乏欣赏。
凌飞道:“父皇都不能解开的谜团,她又岂能,且让她试试。”是天下最英明的人应是皇帝,是他自幼便敬重的父皇,但天下人才辈出,凌飞又有几许期待。
龙筱雪想了良久,方叩响凌飞的房门。道:“我若辩出图中方向,理出头绪许得花一日的工夫。还请公子把羊皮图交给我。重绘此图,不能打扰半分,能否劳驾你们出去,待我绘好,再交与公子。”
凌飞与尚侍卫交换眼神,指了指一边的地图。筱雪移坐桌前,看着自己绘的,又瞧原图,再相比对。抄握剪刀,伏案临摹。午食、暮食筱雪是在房内吃的,而她竟然忘了,自己所呆的是凌飞的房间。凌飞不提,她也不知。凌飞困得不轻,只得去了常皋屋里安歇一宿。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凌飞整衣回到自己房间,结起门帘,便见筱雪扒在桌上已然睡着,在她的一边放着张已然绘好的地图,上面放着那张羊皮图。
尚侍卫入得房中,看着临摹的地图,道:“也亏得她了。绘在纸上,便清晰多了。左边为始,右边为末,照图所示,应在大理国内。”
龙筱雪听得二人说话,惊醒过来,压放半张脸有些发红,她望了一眼,瞧瞧窗外,道:“天亮了……”
凌飞感激道:“昨儿一宿,辛苦你了。”
她含笑摇头:“若要取出宝藏却也不易,那个地方在南凉、大理的交界处,怕是得费些工夫。大理那边倒也好说,以南凉王的个性,若是知晓你拿走的是倾世宝藏,公子以为,此事容易?”
尚侍卫望向凌飞,心下愕然,虽然他们谁也没说,这是一张怎样的地图,上面也支字未有,可龙筱雪还是瞧出来。不仅瞧出来,甚至看出应属那一带。反倒是凌飞,似乎她的话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凌飞对尚侍卫道:“她对南凉、大理的地形较为熟悉,曾游历两国……”言下之意:比我熟悉,她能瞧出是应属哪片,着实不难。
尚侍卫道:“瞧龙姑娘的意思,似有更好的主意。”
一副洗耳愿听其详的模样,筱雪则一脸会意地望向凌飞,他表情淡然:“说来听听!”
“既然有人欲加害公子,公子何不将计就计。如此一来,众人必定放松戒备,待公子寻到宝藏,再上奏朝廷,派出重兵,分批运离出蜀,如此方可万无一失。寻得倾城宝藏,这事自是越隐秘越好。无论是南凉王还是江湖中人,倾世宝藏的魅力都诱人难挡。”筱雪起身,坦然而谈,“燕太祖皇帝曾言:防备忧患,远胜过生危而治。但世间有太多忧患令人猜想不到。”见凌飞面露忧色,筱雪忙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敢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此地在南凉、大理交接处,稍有不慎,便会惊动南凉王,到时恐怕有一场争端。”
凌飞面色一转:“你以为我在生气?”
他凝重的神色可不就是生气了,筱雪只恐他多心,连连解释。昔日崔咏霆最不喜她表现比他更聪明、优秀的地方,最终以她太过聪明为由背弃了她。
凌飞道:“我欣赏你的睿智,更欣赏你的高瞻远瞩、胸中丘壑。”筱雪悬着的心,静缓放下。他又道:“待我好好布局,明日?州城便有我莫名暴毙的消息。”
尚侍卫接过话:“最好,你留遗言,要葬于南凉、大理山中……”
筱雪神色微凝,觉得太过。
凌飞道:“万事若是太过,便是此地无银。”
她不得不赞赏凌飞的机警,她只屑点拨几句,旁的尽了然于胸,且能把握得分寸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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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崔咏霆又在?州府衙外转悠,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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